“怎么了？”南城晃了晃他的手：“没什么味。”
谈峥眸光轻颤，他松开南城的手，撑着地面坐起来：“你不觉得恶心吗？”他扭身背对着南城说。
南城第一反应以为被骂了，一句“你这人怎么这样”差点再次脱口而出，幸而脑子适时转了过来。
他说的是自己。
“哪里恶心了？又不脏，就跟……跟清水差不多。”
“不光是那个。”谈峥低头扯了扯自己的上衣下摆。
南城看着他只有一角的侧脸，心忽悠悠软了一下：“那也没什么恶心的，就是……和大多数人不太一样而已，况且又不是你自己要长的。”
谈峥背部微微僵了一下。
南城无意识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忽然想到一个论据：“就比如我，我肚子上靠下面右边这里一直有一根毛，我记得从记事起就有了，挺长，弯弯曲曲的，还长特快，每次拔了没几天就又长起来了，感觉像是……下面那里的毛长错了地方，总之就是多长出来的东西，但反正也不碍……呃，就算碍事，也不表示它就不正常，更谈不上恶心……”
南城语气越来越弱，他瞟着皱成一团的“床单”，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别人多长的东西那么复杂，看样子也没少碍事，自己拿根毛跟人作对比，好像……不太尊重。
“比如，”南城狠狠心：“大多数人都是跟父母一块住的对吧，我是跟着我外婆，并且我外婆跟我连血缘关系都没有——因为我妈是头一个外婆生的，很早就走了——这也跟大部分人都不一样。虽然这个事跟你那个性质不同，但……也都没什么错啊。我外婆明知道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那根毛在哪儿？”谈峥转过身。
“啊？”南城差点瞪他一眼。
别人搁这儿掏心窝子安慰他，他就想着那根毛，这人怎么……
“这边吗？”谈峥掀起他的衣服下摆，低头去看。
右腹部靠下一点，一根长长的黑色汗毛支楞着。
谈峥摸了摸。鬈曲的，比较粗硬，但顺着摸时感觉又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