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忧察觉到身后隐含热意的目光时,那几道魔气已经跟随他很久了,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似乎并不怕他发现,甚至如同挑衅般越逼越近,刻意惹他察觉。
他回眸时,魔气根源的身影被人潮遮掩,而他在人群中如何绕弯,身后的目光都紧追不舍。
他刻意将左腕印记露出,也没有什么作用。
但一试过后,他却心中有数了,对方不受震慑,要么地位颇高,要么,便是冲此而来。
他望着高处分辨方向,拐到临街,折返回城外祸秧峰下,陌生气息仍紧随其后,遁于无形,而他到了住处时,才察觉高处一团魔气被掐断,丹川放置在他这里的耳目也就无用了。
即便如此,他仍旧阖门进房,刚捏出信诀,还未送出,一层波光般浮动的血色便涌上了墙壁,眨眼将整座屋室包裹隔绝。
指尖青光信诀飘散,一柄灵剑却被他收紧的右手握住,他一边拔剑出鞘般抬起手腕,一边摘下兜帽,转身看着从沸腾魔气中闯入房中的几道身影。
那五只魔略有前后地步出,伟岸身姿逼压上前,即便没有魔气在侧,也足够使人惧颤。
绯红魔气散去后,几人各有绝处的艳容,同样劲瘦的腰肢,还有攀比争荣般的华贵衣饰,都清晰展露在念忧眼中。
卧雪剑寒意透掌,他自知瞒不住他们,索性祛了脸上术法,以真容相对。
“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朝他望来的那几对邪美艳眸中,有一双他印象深刻,两人已是第二次四目相对了,那双眼却因他愈发清晰的容貌,明显潋滟了一阵。
几道目光沉默落在他脸上,他猛地皱眉,握剑在身侧一挡,用剑身截住了一滴想飞入他手腕的魔血,他们想用这一滴血,借机对他做什么事,已经显而易见了。
诂秽睨了一眼,魔气一动,将旁人那滴魔血从念忧身边甩落,却对他的反应饶有兴趣,“看来,你和丹川玩的花样不少。”
魔气如蒸笼一般消耗着他的灵力,卧雪剑都渐渐消融,他知道单靠自己挣扎没有用处,便顺势接话:“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就不该在祸秧峰下如此行事。”
一只魔倚墙轻笑,敲了敲房门,有恃无恐道:“这种事,自是要在他眼皮底下做,才刺激有趣。”
此话一出,他当即将灵力借指运在剑上,避过那五人所在,要破开周围魔障,可那五双眼却没有片刻从他身上挪开,在他动作的瞬间,魔气便在脚下如网织开。
被桎住前,他将卧雪掷出,却被诂秽迎到怀中,灵剑被撕成银屑后,对方竟意犹未尽地上前,代替褪去的魔气搂住他腰肢,带着惋惜地低头诱哄:“丹川带刹红尘出游,却让你独守空房,你不伤心,不想教他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