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盛夏夜的莲,逢上急来的寒流,娇弱的花瓣,片片剥落,漂浮在池上,溺在仅存的温暖里,独留鲜嫩的芽。
永嘉背触到冰冷的池壁,激得她身子一抖,本能的想跑,被沈邵按回去,他双臂撑在池上,身影笼罩处,连空气都是稀薄的。
永嘉不敢去看那道灼-热的视线,阴影笼下,池水袭来,淹没之际,她听见他在笑,很肆意:“让朕猜猜…还是雏吗?”
永嘉眼睛红了,不知是哪里疼得。
雨打枯荷,风折海棠,大作风雨,月意阑珊,近黎明。
***
永嘉睁开眼是在榻上,她望着陌生的床顶有一瞬的失神,渐渐涣散的目光聚凝起来,她侧过头,见沈邵已经醒了,他支着手臂侧躺在榻上,正盯着她看,指尖缠着她的发丝。
永嘉拥紧被子坐起,贴着墙壁缩了缩身子:“给我药。”
沈邵将永嘉醒后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没有一处是教他满意的,他瞧着她冷淡至极的态度,心底的那点温存淡了。
沈邵笑了笑:“好说,伺-候朕一个月。”
他话落,果见她急了,一双略有红肿的眼瞪过来,他笑意更甚:“你若不愿,穿好衣裳走,朕不拦你。”
“无耻。”她红着眼骂他。
他听在耳里,侧目瞧她,笑意填了点冷:“真当自己是什么金贵玩意?既做交换,总得值个吧?”
他话落,她埋着头没了声响,许久,露在被子外的半截香肩轻颤:“…母妃…等不了那么久了。”
沈邵听了,从榻上支坐起身子,他抬手去掀被角,拢住她的发,将她纳到怀里:“放心,朕会命人去送药。”
他耐着性子等她平息,正想重温昨夜滋味,忽听怀中人低着嗓音求他。
“我想回去看看母妃…求你了…让我回去看一眼…”
沈邵心底其实是不悦的,但低眸,瞧见怀中的人难得这般娇柔小意,便忍了忍,发回慈悲,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