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百姓来了,周边城镇的百姓也自发的来了,裁剪上两身纸衣裳,割上两刀纸钱,都是他们的心意。
城中纸扎铺的老板面对汹涌而来的生意,不仅没有的涨价,反倒是降价两成,只希望给他们带来安康的老郡王在下面能过的富足一些。
出殡那日,几乎是全城送行,从四面八方的赶来的百姓悲痛声不绝。
那日,天朗气清,暖风习习,三醉芙蓉于枝头轻轻摇曳,蒙顶山上那处旧坟添了新土,远远的俯视山下远处那座富饶的城池......
十月底,正门上那书写着‘西康郡王府’五个大字的门匾依照规矩换了下来,崭新属于安康郡王府的匾额被挂了上去,明辉堂里忙碌一片,安康郡王庄良峥依照其父的遗言搬了进去,而且庄喜乐则是搬回了出嫁前的院落。
那一日,她亲眼看到她的大伯于祖父的牌位前悲伤流泪,若说这府里谁最不想要换掉那门匾,只能是她的大伯。
继承‘西康郡王’这四个字是她大伯毕生的心愿,无论安康郡王做的有多成功都及不上‘西康郡王’四个字在他心中的分量。
燕云远远的站着,而后趁着人没注意默默的转身离开,到了转角处才悄悄的差掉眼角的泪水。
到了十一月,庄两峥带着满府的儿孙,披麻戴孝,护送着西康郡王的牌位到京都,入主宗庙。
那一日,锦天城的码头全是送行的百姓,吏部尚书站在甲板上久久没有回神,他一直都不敢说,从大厉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帝王能享受百姓如此的爱戴,能让百姓如此真心实意痛苦送行。
西康郡王这辈子,值了!
初九兄妹几个依偎在庄喜乐的身边,一个个担忧的看着她,曾外祖父是在娘亲的跟前咽下的最后一口气,那晚,娘亲没有的去守灵,就在屋里对着那副图看了整整一个晚上,而后运道在了爹爹的怀里。
听爹爹说的娘亲醒来后哭了许久,再后来娘亲就不怎么说话了,每日跟着一起守灵,也不在关心旁的事。
君绵绵窝在她娘亲的怀里,“娘亲,绵绵害怕。”
庄喜乐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怕,有娘亲在呢。”
小闺女如此的依恋她,让她不由的想起了小时候也是这般的依恋祖父和祖母,祖父一走,她心中好似被挖走了一大块,空空的,生疼。
君绵绵伸出小胖手摸着的娘亲的脸颊,“娘亲,曾外祖父最喜欢娘亲,娘亲难过他在天上看到了也会难过的。”
“爹爹看到娘亲难过也会跟着难过,绵绵和哥哥姐姐也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