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庄喜乐所料,左相回府后听了曾无屈想要纳云家姑娘为妾的消息只是思虑片刻便点头答应,还特意吩咐可以给云家姑娘贵妾的名分,在形式上不可委屈了。
左相夫人虽不知其中的缘由确能从左相的神色见品出一二,想来是那云家有所不同,左右是庶子纳妾她也不必伤神,就又说起了一事。
“今日喜乐县主过府尝了母亲的茶,说是那茶是来自西南的蒙顶甘露。”
“哦,还有这事?”
左相手下微顿又端起了茶盏,心中的不快丝毫不显,笑道:“喜乐县主言那蒙顶甘露极为难得,京都除了宫里的皇上和太后便只得庄府和广平侯府中有。”
“在场的夫人都说这茶定然是皇上所赐,言语间对母亲多有恭敬,母亲今日心情极好。”
像是夫妻两人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左相夫人缓缓坐下端起手边的茶盏低头轻轻吹拂,茶水在杯中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片刻后才放下茶盏看向眉头紧蹙的左相心中冷笑,这个年逾四十依然风神俊朗的男人都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对一个寡妇念念不忘,是他太痴情还是那寡妇太有本事?
这茶十有八九是那寡妇送的。
不待左相推敲清楚是否会为他带来麻烦左相夫人张口又说了一件让他更为心烦的事:
“听涛阁的人今日进府献唱,编排一出新曲叫《谋权策》,在场的夫人和姑娘听了皆是震惊不已,老爷要不要听一听说的是什么?”
左相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知道一处戏文说了什么,可没待他说话左相夫人便自顾自的开口,“说的是寒门学子被他人抢了心爱的女子,而后伙同那女子谋害了他人性命,再慢慢的谋夺他人权势及家财的事。”
“老爷,你说这寒门学子和那女子既然已经各自嫁娶为何又要藕断丝连,是为了情还是其他?”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左相恼怒不已,大声斥责道:“往后这样不入流的戏班子莫要往府里请。”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确是心惊不已,他坐上左相这个位置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将他拉下来,那听涛阁之前编排的戏文就有影射他的嫌疑他不是没有出手过,可那听涛阁背后不知道是谁对他全然不惧,无奈之下只能任由其编排。
见他满脸怒气极力压制的样子左相夫人面上的笑意更加的优雅大气,略微福身,“亲身知晓了,亲身还要去为屈哥儿准备纳妾一事便先行退下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想着今日的戏份又是憋屈羞愤又是暗自痛快,回头看了眼书房的大门转身快步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