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君老侯爷孱弱的身子微颤满脸悔意,君元识一板一眼的说着侯夫人的个中艰难。
庄喜乐面色僵硬,她以为她已经是个脸皮子极厚的,没想到这爷孙两人的脸皮也是不遑多让。
场中不少大臣面色十分怪异,京都谁人不知道那广平侯夫人是个顾娘家的,恨不得搬光了夫家才好,被爷孙两人这么一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付大夫人的兄长更是震惊的嘴张了又张,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啊,一个夫家倒了儿子又小的妇人,不靠娘家还能靠谁呢?这么一解释也算是合情合理,至少面子是保住了不是?
不管事实如何,皇帝显然是信了,‘啪’一声拍在御案上,面上气愤难当,“好一个付家,竟行如此厚颜胆大之事,当真毫无教养规矩。”
“两位爱卿起来吧。”
“多谢皇上!”
君元识搀扶着君老侯爷站起来站到了庄喜乐的身旁,作为‘苦主’他们还要等着皇帝最后的说法。
此时武国公站了出来,呈上一本账册,道:“启禀皇上,付大人出任随州巡抚期间肆意盘剥,贪图享乐不思政务,随州官员上行下效以至于随州当地民怨沸腾,这是随州林阳县知县上书的密信以及付大人收受贿赂的账册。”
王公公暗道这付大人当真是墙倒众人推,没了指望了,连忙将账册和密信呈到皇帝跟前,皇帝翻阅面上怒气蒸腾,“好个封疆大吏,好,好得很。”
“宣永安王即可来见朕。”
庄喜乐觉得,君老侯爷借着她发难于付家这事做了最大的赢家,得回了这些物件是其一,其二还为侯夫人搏了个名声,将一切的根源全部推到了付家的身上,保全了广平侯府的声誉,接下来只要他再能豁出去一点为君世子搏一点好处没不是不可能的。
姜果真是老的辣,病的这么些年没出门一出手还是这么的麻溜。
“喜乐县主发现付家藏匿僭越之物也是功劳一件,便就功过相抵,不赏不罚。”
皇帝这个结论一出在场的人莫名的就有些唏嘘,皇帝的心眼子可能是歪着长的,这私拆他人房舍最后还变成了功劳,又暗自觉得回去还要再三交代府中小辈只可与这小县主交好,毕竟谁家的府邸敢说十分干净?
祝御史咬咬牙,上前道:“皇上英明,付夫人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利用年事已高的庄太夫人,胆大到敢去煽动流民;付大人则在任上收刮民脂民膏,夫妻二人当真蛇鼠一窝,现在想来喜乐县主此举也可算是对庄太夫人的一片慈孝之心。”
他全然忘记了刚才还义正言辞的向皇帝建议严惩庄喜乐,果真是尽了自己的本分‘闻风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