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垅收到云星玄的飞符传书就赶到了姑射山。足足等了有半日,才见阿楠和云星玄从迷沱棋局里现身走了出来。
岑清垅佯装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我以为你们开启迷沱棋局,肯定比我早到多呢。谁成想,竟还不如我一个坐船的快。神仙啊,啧啧,也不过如此嘛。”
阿楠笑着揶揄道:“若是只有我自己,确实快得很。可我不是还要带上我这小师侄么。”阿楠站在云星玄身后,冲着云星玄努努嘴,示意岑清垅,然后小声说:“估计最近动情太多,法力近无啊。着实让我废了好多的法力才将她弄过来呢。”
云星玄看着这两位一唱一和的拿她寻开心,无奈的说道:“阿楠公子,不,阿楠师叔,不是昨天才从元无咎那里拿到了五行莲子里的金莲子嘛!师弟,你是不知,这莲子得到的有多不容易!”
岑清垅一脸好奇,赶紧追问:“我以为元无咎那么想娶你,巴不得赶忙送给你,讨好你呢?怎的?还有故事啊?”
阿楠看着云星玄这副样子,实在是杞人忧天的很,他无奈的再次强调:“你也是多余担这个心,既然我能说我帮你,自然是有把握他会给你的。他父王的江山,都得益于我的出力呢,只是你这皮囊太好,他舍不得太干脆给你了,总要逗上一逗嘛。其实,也不算很不容易啊。”
云星玄不再纠结这个,似是听得了有趣儿的事,问道:“阿楠师叔,他们元家的江山,和你有甚关系?”
阿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原来那个北朝,祸国殃民。我看不下去,指点江山,帮个忙而已。”
云星玄看着他将王朝迭代说的如此轻松,就不解的说:“我一直有个疑问。”
阿楠摆了摆他的扇子:“问。”
云星玄笑道:“你好好的神仙不做,为何日日同我们厮混?”
阿楠一脸无辜的样子:“厮混么?我以为我好心帮你。”
云星玄笑道:“先谢过师叔了。”
阿楠想着,难为别人这件事情,也要有来有往才有趣,于是问道:“我也有个疑问。”
云星玄拿出自己的白玉扇,也做刚才阿楠那副姿态,摆了摆扇子道:“问。”
阿楠看她有样学样的模样好生可爱,于是将扇子在胸前轻轻扇了几下,似是在逗她,笑着问道:“能见鬼神多好,即便不能成仙,也不影响你啊。为何你非要去了仙骨呢?难不成是怕鬼么?”
云星玄嘴唇微动,似是想如何说这话才好,然后她做一副正经姿态:“倒不是怕鬼。”
云星玄合起了扇子,在手中担了一担,叹了口气,道:“我总能见到活着的人,尽余生的痛苦,去怀念那些已阴阳两隔的亡魂。满是遗憾,可却见不得,爱不得,念不得,只有伤心。而那些游荡的亡魂,因心有执念,不肯灭去,只能在中元夜里,才可借助水灯和纸火看看人间,看看他们一念成执的人们。他们彼此不得相见,而我,也只能白白的看着他们同相爱之人,天人永隔,徒添伤感。这种伤心,有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