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找到了玄关这里,看见杜玦和叶婷站着,叶婷背着江宁,而杜玦正面朝着他,从江宁的角度,杜玦抬手似乎在做什么,江宁定睛想仔细看清楚的时候,杜玦的手已经缓缓放下了。
而叶婷转身向他走来。
江宁发现她的表情阴沉至极,和刚才余零附身时的表情倒有几分相似,只是她周身浮着层冰冷又瘆人的气息,就好像是从地狱走来的恶灵。
江宁试着喊了她一声,叶婷就像完全没听到似的从他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客厅里,余冰愁容满面地坐着,一想到之后的麻烦事她就头痛不已,压根没注意到折返的叶婷。
叶婷缓缓向着二楼而行,她走路的姿势非常奇怪,就像是被人操纵似的极不协调。正巧郑成南也从二楼而下,不过他没有发现叶婷的异样,直接往下而去。
此时,一阵狂风而过,吹起了巨大的声响,别墅所有的窗户都被打开了,随着狂风铁窗狠狠地互相撞击着。桌上的蜡烛灭了又燃,燃了又灭,一旁的铜铃在无人摇动的情况下发出清脆的铃声,两种声音互相交错沸腾,整个房间忽明忽暗,映照着每个人的脸都阴测测的恐怖。
郑成南正往下走,阴暗中他看不清前方的台阶,不由地咒骂了声。
“药,把药还给我。”
郑成南脚步一顿,整个人微微晃了下。
“是你...是你害死的我,药...放在柜子里的药,你拿走了...你害死了我。”
郑成南转过了身,叶婷站在楼梯上,直愣愣地看着他,她眼神里是无尽的怨毒和阴冷,她向郑成南伸出了手。
叶婷的脸在郑成南眼里变成了余零的模样。
她的哮喘很严重,尤其对花粉还有过敏症状,那天余零没回家前,郑成南算准了她回家的时间,在家里洒满了花粉包括隐蔽的空气管道,他把常置于柜子里的哮喘药取走了,然后冷静地去洗澡。
一个小时后,他擦着未干的湿发下楼,余零倒在了客厅地板上一动不动,她病发的时候很痛苦,一路跌撞着弄翻了不少东西,她曾经花高价买来的花瓶碎了一地,玻璃碎片割伤了她的手和脸,较好的面容上是玻璃割伤的无数道细小的伤口,表情还定格在死前最痛苦的瞬间,碎片中躺着空空如也的药瓶。
余零很爱他,可他只是看上了她的钱。
郑成南毫无感情地别过了脸,他将收起的药片洒在了余零四周,深深吸了口气,当他打开手机拨打救护车的时候,语气里是空洞苍白的悲伤。
楼梯上,郑成南不敢相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脸,他看见的是余零死前的模样,无助绝望地瞪大了眼,脸上被玻璃割破的伤痕还在冒着血,她苍白瘦弱的手随时都会紧紧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