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腹部的骨头折断了，从未受过伤甚至不知道受伤是什么的言灵大声咳嗽了几声，嘴角流出了鲜血，此时的他倒像是个受伤的普通人，弱小又无助。
江宁突然笑了起来，他的双眸依旧血红，望着的这个世界依旧是红色的，他的笑越发的大声，带着几分狰狞和癫狂，他看着眼前的猎物在他面前渺小如蝼蚁，这样的感觉就像是颗深埋在灵魂深处的种子，常年不见天日的黑暗，只因微不足道的一丝阳光，便破土而出，肆意生长。
他只不过稍一用力，眼前这个男人半截身体就越过了栏杆，江宁只要一松手，他就会掉落下去，必死无疑。
“阿宁。”
江宁听到有人在喊他，声音很耳熟，就像是他等待很久的呼唤。
“我是不是以后可以一直跟着你？”
“你会不会不要我？”
“我求你别走，你别走......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我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真的走了，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哪里也不去，日出日落，岁岁年年，我就站在这里，你真的忍心？”
江宁脑袋里一片混乱，各种嘈杂的声音如掀起的巨浪朝他袭来，翻滚的浪潮扑向他的胸口，压制得他无法喘息。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死去般冰冷，整个人忍不住剧烈地发着抖，那种从骨髓里透出的寒冷顺着他的血管和皮肤，顷刻间席卷了他全身。
有温暖的东西包围着他，试图驱散他的寒冷，江宁本能地往后靠了下，熟悉的气味逐渐换回他几乎要消散的理智。眼前的红色消失了，世界重回了黑色的视野，他回头看见了杜玦熟悉的脸和湛蓝的眼睛。
那双漂亮得让他沉沦的双眼里翻滚着错综复杂的情绪，杜玦总是给人冰冷淡漠的感觉，可唯独他和江宁在一起的时候，他流露出独有的温暖的气息总是让他贪恋和遐想。湛蓝的眼睛像是经久未消的千年寒冰，但是此刻这样的一双眼睛里翻滚着让人无法抵抗的感情，悲伤和欣喜，极端对立的情绪在杜玦眼中互相撞击互相消融，他紧紧抱住了江宁。
“我......我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那都不像是我......”江宁头靠在杜玦的肩上，有气无力地说着。
“没事，有我在。”
“叶雨霖，你找到她了吗？”
江宁想起了什么，他立即松开了杜玦，瞬间一道白色的影子冲着他的方向跑来，不过几秒，白色的影子连同黑色的影子一起跃过了栏杆，巨大的声响划破了这个诡异的夜晚，几秒后又重归于平静。
本不该发生的故事迎来了它最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