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以往,她怎么也想不到这茬,毕竟自己儿子早早的就没了,一个年轻寡妇带着几个孩子,那时她最大愿望就是儿媳妇能过住,把几个孩子养大。
看着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心里别提有多得劲,可要不是大儿媳妇她娘一惊醒梦中人,她差点忘了,儿媳妇开的厂子不小,就是借了国家的钱,那顶多还个几年,还完了不就剩了一个厂,厂里老多东西还雇了那么多工人,每天进进出出能少挣钱?
可是在看看这家里,连个带把的男孩都没有,那怎么能成,这偌大的家业难不成要几个丫头片子带走?她翻来覆去考虑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感谢大儿媳妇她娘,哪怕她是个见钱眼开,想闺女嫁妆的人,可这年头谁家嫁闺女白送啊?
虽然她家彩礼拿的这十里八村绝没有人能比,可大儿媳妇一看就是个精明,一准能好好过日子的,不管咋说,大儿子成了家,他们在生了几个男娃孩子,这家业就有人继承了,这彩礼也值了。
“甭管咋说,咱不能占了我兄弟的房。”
“老娘知道你是个犟种,婚礼已经在老屋里成了。那房子你娘可没碰,顶多在里面摆几桌酒席,完事一准给她收拾干净,恢复原样。”
“不抢我兄弟房子。”周诚闷声闷气的说。
孙兰花听着屋里时不时的咆哮声,瞬间没了耐心,掐腰点着儿子的脑袋,“抢啥抢,你老大不小连个孩子都没有谁能抢走,赶紧的进去护你媳妇去,别让他们闹得太难看。”
周诚闷着头站起来。
与此同时,屋里凑热闹的人三三两两就走了出来。
孙兰花没多想,热情的招呼着,“咋走了不多待会儿…”
“哎哟,再待会儿命都得落在你这儿媳妇手,这么喜气的日子晦气晦气,走了…”对方冷声冷气的瞪孙兰花一眼,领着几个人走了出来。
后面跟着出来的几个同辈年轻伙子,有捂着眼的也有捂着脸的,更是捂着前脑门。
孙兰花吸了吸鼻子,怎么有股烧焦味?
顺着屋头的小伙子看过去,隐约看到了被烧糊的头发,他脸色一变,立马走了过去,手还没碰到就被对方腾开。
“这这头发咋整的?”
“唉,大娘啊,咱这闹新房,刚开始你儿媳妇就来火了,这不我的头发,老丑的眼,还有旁边这家伙的脸,可都是你大儿媳妇的杰作,这以后绝对是个能人,你们一家老老小小都得被她训的服,这结婚第一天就给咱们来了个下马威,您老花钱买了个母老虎!”对方说着话,气呼呼的咬牙,都是同族沾亲带故的,难听的话不能说,只能压下火气走人。
孙兰花不知里面什么情况,只能笑脸陪不是送几人出门,待送走几人,扭头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