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小哥哥!”
我从梦魇中醒来时,五脏六腑像活生生被剜掉了似得疼,四肢百骸,身脉络,没有一处不疼得撕心裂肺。
不,这可能是幻觉,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呢?
血湖里面掀起了惊涛骇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压过来。我来不及躲避,被这浪头拍得头昏目眩。
待我缓过神来,竟然已经从血棺里出来了。
房间里很暗,我转头一看,天色已经入暮,院坝的台阶上有一簇星火在一闪一烁,好像是齐淮在抽旱烟。
我收起血棺,坐靠在床头躺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走了出去,“齐大爷,我的纸人扎好了吗?”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吧唧了两口烟,又在地上磕了磕烟头,才漫不经心地道:“姑娘,你这一觉睡得够久的,这都三天过去了。”
“三天了?”
想不到这场梦我做了三天,确实够久的。
但或许那不是梦,毕竟血棺能够自由进出阴阳地界,难保不是它带着我意识下了阴曹地府。
我看到的那些东西,可能正是发生着的。
我走过去坐在齐淮旁边,回想起梦里的一切,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小哥哥已经等了我千百年,如若我真的灰飞烟灭……
我不敢想下去。
齐淮还在惬意地吐着烟雾,枯瘦的脸颊在暮色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沧桑。不过他顶上三花很旺,可见日子还长得很。
等他抽完了一锅烟,我才又问道:“大爷,你劳碌了这么些天,我那纸人扎好了吗?”
他点点头,“扎是扎好了,不过姑娘眼下这状态怕是附不上去呀,万一毁掉了……这是我唯一用真骨制作成功的纸人,往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真,真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