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好温暖,好熟悉,慕榕那残存无几的儿时记忆里,好像也被如此温柔的慈爱双手细细安抚过。
“娘...”慕榕哽咽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疼她、爱她的母亲,一肚子委屈、愤怒、悲伤,实在太难消化。
萧媛率性席地而坐,揽着慕榕的肩,亲昵的打趣,“我的榕榕从小最是要强,被老头子拿家法修理都没掉过眼泪,现在是怎么啦?嗯?”
难道跟丫头们紧张兮兮来禀报的事情有关?榕榕果真对四王爷还有想法?
她神色越发温柔不舍,“不管什么事,都可以跟娘说,就算是妳还牵挂着四王爷,也不用一个人担着,懂吗?”
慕榕只能拚命摇头,反覆哽咽说着,“我没有...娘,对不起...对不起...别对我这么好,我不是...”
虽然萧媛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但严格而言,她不是萧媛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也不是人家呵护长大的心肝,不配得到如此温柔的疼爱。
慕榕觉得自己就是个贼!
分明死了,还瞒天过海,窃占原主的人生,怎能对得起慕家人的全心相待?
萧媛宽和地微笑,眸光清明,一如雨后初晴的碧色长空。
“女儿啊,娘知道妳已经不是过去的榕榕了。”
她语气轻缓又温柔,有如秋日暖阳般熨贴,听在慕榕耳中却有如平地惊雷,一柄利刃硬生生插进心中剜转。
“您...都知道了?”慕榕愧疚得无以复加,声音都在颤抖,努力抑制着哽在喉间的哭声,“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很难理解,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冒充他们心心念念的女儿,回到慕家享受她不配得到的亲情。
慕榕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努力思考该怎么告诉萧媛实情。
也许她会被逐出家门,更可能被当作异类,下场凄惨,但人家父母亲有知情权,她不能这么自私。
这么一来,怕是也瞒不住云霄吧...
她心中怅然若失的,转瞬间要失去一切仅有的温情,伤痛渐渐刺骨钻心,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