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惠风和畅,阳光明媚,正是草长莺飞的大好时节,世间万物都迎来了久违的春天,云初也是。
还是清晨时分,整个飞鹰堂的校场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这其中有武林中的绝世高手,也有富可敌国的商人,有书香门第的风流才子,也有泯然众人的布衣平民。
来的或图财,或图名,或图人,不管怎样,今天的主角只有一个,飞鹰堂的云初小姐。
虽然是飞鹰堂堂主说是以武会友,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飞鹰堂主就是为了给自己的独生女云初择婿。
“小姐,那你看看这支簪子怎么样?上面是芙蓉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样的清新脱俗,与小姐最是搭配了。”
“会不会太素雅了?这样重要的日子,自然是这支牡丹更好,花开富贵,更能体现小姐的高贵不俗。”
“还是芙蓉好!”
“牡丹好!”
“……”
云初的闺房里,两个小丫头争执不休,吵得云初有些头大,于是出声制止:“芙蓉也好,牡丹也好,都不过是外物,用什么其实都一样,你们也不用在这上面花费心思了,就寻常发髻便好。”
云初说得云淡风轻,内心却不似表面上的这般沉着冷静。
她是一早上就被丫环叫起来的,已经花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来上妆打扮,所穿所戴,均是极品,可见今日意义非凡。
她不仅是飞鹰堂堂主的独女,更是下一任的飞鹰堂堂主,飞鹰堂在江湖上虽然算不上是赫赫有名,却也是个不可小觑的名门正派。
云初看着镜中那个妆容精致,五官俊秀的姑娘,美得不可方物,她的心潮是澎湃的,远不如表面上的沉静。
父亲的话犹在耳边,“初初啊,不管如何,父亲只是希望你能幸福,比武招亲只是个幌子,父亲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你见见如今的青年才俊们,但凡是初初看上的,无论输赢,父亲都为你做主了。”
“这是一辈子的事,初初务必谨慎斟酌。是缘是孽,是福是祸,父亲不可能为你做一辈子主。是风是浪,是雨是雷,父亲不可能为你避一辈子险。父亲能做的,不过是将你的手,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
父亲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云初知晓父亲对自己的疼爱与呵护,父亲的话,她回牢牢记在心里。
云初露过面后,比武也就开始了,她觉得无聊,便离席去了后花园透气,也就是这次离席,她见到了尹寂昀,从此住进了自己亲手编织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