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蓉蓉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屏风外面迎接她,“你待在这里,我喊你再进来。”
楚元宸几乎全部裸着躺在那里,不太雅观。
自己前后两个世界加起来快四十岁了,倒没什么。可雪浓是这里的原住民,才十二岁,还是保护下她比较好。
崔蓉蓉接过酒壶打开,气味刺鼻难闻,不是什么好酒,聊胜于无吧。
伤口黏连的衣料用水软化之后可以撕掉,她简单给楚元宸的伤口消了毒,准备开始包扎。
可能是被酒精刺激到了痛觉,楚元宸眉心紧拧,呼吸也粗重了几分,开始抗拒她的摆弄。
崔蓉蓉托起他的后背,放下裁好的布条,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头,上身猛地一沉,又躺回了原地。
手被带着压在他身下,崔蓉蓉没能站稳,一个踉跄栽倒,下巴撞在他坚硬的肩骨上,牙齿磕到嘴唇,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嘴里漫开腥味,崔蓉蓉往盆里吐了口血沫,不满地拧了一把他没有受伤的左耳。
楚元宸察觉到了什么,嗓音沙哑地喃喃:“娘……宸儿错了……”
他好像在做噩梦,而且梦到了很痛苦的事情。
崔蓉蓉没再欺负他,面对面拽起他的身体,以自己的肩膀作为支撑,架着他坐起来包扎。
迷迷糊糊间,楚元宸转了转脸,吐出恨恨的磨牙声:“杀、杀了他们……”
他的语气绝望又悲愤,崔蓉蓉手间动作顿了一下。
没有多久,包扎完成了。
柜子里有干净的男款外衫,是“崔蓉蓉”为渣爹缝制的。不过渣爹整日眠花宿柳不见人影,“她”还没能来得及送出去,现在正巧给难住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崔蓉蓉才帮楚元宸套好。
雪浓打了水过来清洁地板,她也没闲着休息,换了身上的脏衣后,端起桌旁焚烧诗稿的小火盆,去房间门口焚烧污秽的血衣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