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丁王国在阿尔卑斯山西面根本就没有多少领地!加起来还不如眼前的平原大!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法郎?谁不知道现在法郎贬值严重啊!一百万法郎能买什么?最多也就是一个三流的庄园!说不定还是能见到前任主人腐烂尸体的那种!”拿破仑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这位萨伏伊恶狠狠道。
“那您想要什么?将军阁下?我一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萨伏伊公爵口袋里的手绢,擦了擦额头道。
“你?你没这个资格!去把你哥哥撒丁国王找来!只有他有资格和我们波拿巴中将面谈这样的大事!”不等拿破仑开口,缪拉已经代为给出了答复,他的神态和语气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仿佛是古罗马的使者。那些古罗马使者试图通过恶劣的态度和眼高于顶的自负来激怒敌人,为罗马的扩张制造正当借口。
“波拿巴将军阁下,请您放心!国王陛下已经授予我全权代表他和您谈判的权利了!我完全有能力满足您的任何要求!”萨伏伊公爵无视了缪拉的挑衅,将脸转向拿破仑,废力的微微欠(shēn)道,憨态可掬的样子,让他看起来仿佛是一只帝企鹅。
“那么,公爵阁下!以下就是我的要求首先,撒丁王国必须停止对法国的任何敌对行为,离开反法同盟,军队撤出战场!正式与法国停战!”
萨伏伊公爵闻言立刻支支吾吾起来,“这个,那个”显然,撒丁王国并不想撤出这场战斗,他们最理想的结果是拖延时间,直到援军抵达;亦或者重金贿赂拿破仑,让他率领法军撤离都灵城。这场反法同盟战争中,联军处于绝对优势,(shēn)为环伺法国的群狼之一,撒丁王国同样有从法国(shēn)上啃下一大块(rou)来的野心!
“其次,撒丁王国要为战争中对法国造成的破坏进行赔偿!你们必须要交出不少于500万金币的赔偿,两百门大炮,一万匹战马,足够五万人食用一年的粮食!”拿破仑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这些东西几乎可以将一个中等王国几十年积攒的底子给掏空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萨伏伊公爵听了之后大摇其头,脑袋摇得活像是拨浪鼓。
“很好!那我正式通知你!谈判破裂了!火炮,瞄准,准备开火!”拿破仑对此显然早有所料,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狮子大开口的,他只是风轻云淡的一边戴上白色丝绸手(tào),一边对着前方的炮兵部队道。
萨伏伊公爵不是白痴,同样的招数拿破仑用两次就显得老(tào)了,所以他并不出言阻止,反而是掏出一个鼻烟壶,慢条斯理的吸了一口,然后静静的看着拿破仑,仿佛是在说“来啊!请开始你的表演!我看你压根就是虚张声势!有本事你就开火啊!”
可是拿破仑注定会让他吃惊,不得不说,拿破仑对于敌人心理的拿捏可以说是分毫不差,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军事优势换取谈判桌上的谈判资本了。
所以在萨伏伊公爵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三十多门大炮齐齐开火,都灵城区遭到了无(qg)的破坏,人群惊慌失措的尖叫声甚至盖过了隆隆炮声,整个都灵城都陷入了一片恐慌。浓烟从被击中的建筑中升腾而起,冉冉升起飘向空中,仿佛是死者的冤魂,微风中甚至传来阵阵哭嚎,仿佛在控诉萨伏伊公爵的罪恶。
尽管我们的萨伏伊公爵是一个肥胖、丑陋的中年人,脸上扑的白粉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只粉色的(rou)猪,可是他的内心却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么不堪,他是一个善良、心怀天下的人,他真心关心自己的国家和人民,他并不一直都是眼前这幅猪样!
他曾经是一位善良、年轻,充满活力的王子,有着英俊的外表和如出一辙的美好内心,他孝顺父母,关心平民,赞助学术、(rè)(ài)艺术,他仿佛是传说中的王子,一切都是这么美好!他的生活如同是童话一般。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成为一名贤明,受人民(ài)戴的国王。
可是在他光明坦途的前方,却有一个最大的障碍——他的哥哥!没错,他不是父母的长子,他的父母(ài)他胜过一切,将他视作上天赐予的瑰宝,人民同样(ài)戴他,可是这改变不了他有一个哥哥的事实!他的父亲想要将王位交给他,可是却绕不过他的哥哥!
“我曾经是一个多么善良、天真的小伙儿啊!仿佛天使一般圣洁,仿佛水晶一样无暇!”朱利奥·萨伏伊公爵想起曾经的回忆感慨道。
他拒绝了父亲的美意,没有选择成为国王,他的美德被人们所称颂,但最终却也随着岁月的流逝在风中消散了!为了保护他,他的父亲临终前坚持将他封为萨伏伊公爵,萨伏伊是萨伏伊家族的传统领地,也是国内最富庶的地方。
正如他父亲所料,他的哥哥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善良,那么在乎亲(qg),在他父亲去世之后,他就露出了真面目,他厌恶自己这个弟弟,厌恶他比自己优秀,厌恶他比自己英俊,厌恶别人都(ài)戴他。他不会感激朱利奥将王位让给他,只会将他视为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