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路障是些荆棘,”常青钻进车厢,小声对秦凤池道,“
成镖头带着趟子手在附近转,何老板都快吓尿了,吵着要掉头回去呢。”
秦凤池沉吟:“其他镖师如何?”
常青苦笑:“我看那些镖师小年轻的,都有点慌。”
“这也正常,”褚楼不以为怪,“这条官道镖局们年年趟,大小山头各个都靠收孝敬富得流油,谁还真得跟镖队过不去?这些镖师,估摸着上手都还没见过血哩。”
他师门还算不错的,师兄们走镖前本就拜在各地门派之下,常年江湖行走,比很多镖局雇佣来的武师靠谱多了。
“这可不太妙啊,”常青一听,更加发愁,“万一真有劫道的,恐怕不会太懂规矩,他们别帮不上忙,到时候还拖咱后腿!”尤其是还没出地界,大人不能暴露身份啊。
就在这时,秦松跑了过来。他爬上车厢,小脸满是焦虑。
“师父,我刚刚凑在何员外旁边,把路障附近查了一番,”他快速而小声道,“那附近,有血腥气啊。”
车厢里三人不由面面相觑,心中悚然。
秦松紧张道:“我听成镖头说,旁边有一座大山头,两个小山头,总共五个寨子,但年年都打点到位,宁镖头也打点过,这趟儿线按理说不该有那不长眼的。”
是啊?这才离嘉兴多远?
秦凤池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细细回想,觉得他们的计划没有问题,伪装也并没有被人识破。可事情有这么巧合?偏让他们遇上倒霉的劫道?
最前头传来了趟子手和镖师们喊号的声响,一声声长短间隙的“喝唔”,在山间听起来曲折悠扬,实际上却代表着,他们要正式向附近设下这路障的人撂牌子。
褚楼还知道这几声号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凤凰三点头”。
虽然实际意义并不怎么美丽就是。
秦凤池嘱咐常青:“你让人把所有车子都围起来,红货单独放外头,老弱妇孺都到最里面去。”
常青有些犹豫:“咱们车队也没甚么老弱妇孺,何家的,那成镖头还没下令让轮子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