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不完整,”李曳斩钉截铁地说,“后面是不是还有别的部分?”

    “有。”钟子湮点头,表情漫不经心地说,“但我不是交一首就行了吗?”

    她说着,扫了一圈还站在录音室外黑压压的人,心里很疑惑:这群人到底干嘛来的?也不说话,专业给人捧场的吗?

    李曳:“……”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昂贵的监听耳机往电脑旁一扔,“这是你自己写的?这是大师级的作品你知道吗?”

    “哦。”钟子湮把文件袋拍给李曳,无视了一旁瞠目结舌的经纪人,“过稿了吧?那我走了。”

    “等等!”李曳抱着文件袋毫不犹豫地追上去。

    经纪人下意识伸手拦他:“李总监,白小姐马上要录音了……”

    “随便换个人去!”李曳瞪着眼打开了经纪人的手,火急火燎去追钟子湮,小嘴叭叭叭地喷射建议,“你的这首曲子不太适合强行做成歌,但音乐剧却能完美嵌入!”

    “随你怎么用吧。”钟子湮随口说。

    “你把后面的也交出来!”

    “等下次截稿再说。”

    看着李曳几乎是黏在钟子湮背后亦步亦趋地出去,一幅舔狗架势哪里还有平日“你们这群不懂音乐的傻X”那高高在上的模样,白灵连个插话的机会也找不到,脸色几乎没能控制得住。

    是她主动喊着众人过来看钟子湮出丑,丑没看成,还硬生生把自己递给钟子湮当了垫脚石,最可怕的是,钟子湮根本没给她一个眼神,好像连她在场都没发现。

    一时间白大小姐涨红了脸,尴尬得几乎想让时光倒流。

    原本追随在她身旁吆五喝六看热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适时地选择了各种体面理由离开脚趾抠地现场。

    毕竟睁眼说瞎话也分等级。对刚那一番雅俗共赏、只要长了耳朵就能听出仙乐的表演,谁也很难闭着眼睛昧着良心再吹白灵吊打钟子湮。

    就连白灵自己也知道,她哪怕超常发挥,和钟子湮这一曲也根本没得比。

    那是天赋上的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