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栗枝听到最多的评价就是“这个小孩挺乖的”。
事实上,她的确一直在往“很乖”的方向靠拢。
与之相匹配的,在每次见到老人摆摊或者卖艺时,栗枝总会忍不住驻足,尽自己所能地给予一些帮助。
譬如现在。
老奶奶或许不清楚,出来售卖的数据线还是T形口的,十五元两根地卖。现如今手机基本都是type-c或者lightning接口了,老奶奶不懂这些,兜售着这些老旧的数据线,生意惨淡。
还有些老奶奶自己用毛线钩出来的发夹和头绳,配色很有年代感,栗枝蹲下身体,和老奶奶聊了一阵。
她买下了一些数据线和发夹,特意叮嘱老奶奶:“奶奶,现在用这种接口的人比较少了呀,你下次不要再进这个了。”
老奶奶耳背,笑眯眯地说了声好。
老人家用的手机还是厚厚的老人机,不懂得怎么用移动支付。
好在栗枝习惯性地在身上带些零钱,这才成功付了钱。
薛无悔买下了那枚荔枝发夹,他的脸颊涨的通红,尽量保持着镇定,问栗枝:“我有个妹妹,和你身高差不多,头发长度也差不多……我想买些发夹送给她,你可以帮忙试戴一下吗?”
栗枝没有拒绝他的请求,路灯昏黄,薛无悔说:“你能靠近一些吗?我看不清楚。”
栗枝点了点头,微微向薛无悔所在的位置倾了倾身体。
但并没有太近。
她其实心里还有个疙瘩,没有办法和成年男性离得太近。
有时候,太近的距离和触碰会让她想要呕吐。这种后遗症一直没有得到缓解,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
对栗枝来说,每次挤地铁都是一种煎熬。
薛无悔小心翼翼地给栗枝戴好那枚荔枝发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