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总是让人无趣。
因为他没有令人感怀悲风的兴趣。
他太平静,平静得没有涟漪,只好用“平静”两个字形容他。
若是能对着月亮自饮自酌一下,倒也能有几分可怜人在天涯的沦落感,遇上诗兴大发的时候,沈晨不免会借用几句千古名句,比如“断肠人在天涯”,牛头不对马嘴地哀叹一下自己的穿越。
可是,当他真正一个人坐在月下独酌的时候才发现……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冷!
太你妈冷了!
“我说,你是脸皮子太厚不觉得冷,还是换了身衣衫觉得自己不像个人了,就可以感觉自己不冷了?”
宁静的小院里,皎洁的月亮倒映在双耳樽的轮廓里。
四下没了夏蝉的鸣笛,却多了几声寒风的呼啸。
一道人影出现在月亮门的那头,摇晃的树枝将夜色的黑渲染成浓墨的颜色,遮挡住他的面庞。
他或许笑了,月牙一样白的牙齿显露出来,和月亮门融为一体,成了圆圆的一道天地间悬在半空中的一弯月牙。
说实话,还蛮好看的。
“仙师好有兴致,月下独酌,却不知是否在想仙界之期,今夕是何年?”
来人的声音极为苍老,中气却很足,让沈晨有种他在和一个刻意模仿老年人说话的年轻人说话。
“哎……”
沈晨摇摇头,“可怜,你体内毒性太重,已然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