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王散发的喜悦在整片森林的情绪里,像是深海里的小木船,难以察觉,难以发现,但它确实存在着。
生锈的斧子躺在树下,它原本的位置剩下一道幽深的豁口。更远处,一柄雨伞打着转被风卷走,油灯则还在树下。
“撤掉能力吧。”陆离和安娜说,戴上雨衣的兜帽。
安娜挥了挥手,无形的屏障在头顶消失。
冰冷的雨水重新落下,快速带走身上的温度。陆离按照记忆中的大致路线前进。
走出一段距离,一道身影忽然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安娜敏锐地隐去身形,陆离则走向那道身影,来到他身旁:“我以为你逃跑了。”
“怎么会,我巴顿可不是那些眼里只有钱的老板们。不过如果你真的作死死在树王那里,我也不可能去救你出来。”
巴顿冷哼一声,对于陆离小瞧自己有些不满,而很快,他被更重要的事引去注意:“你难道已经……”
“差点被爆发的情绪击溃。”陆离说道,黑色眼眸掠过一抹幽深。
巴顿没有亲眼看到,但他曾经看到很多次无知的人们被森林杀死,或用皮带和吊带吊死自己,或是用斧头砸烂自己的脑门,或是跪在一块尖锐的岩石前不断磕头,直到脸看不出来是脸……
他完全可以想象那恐怖的一幕。
“你怎么办到的?”巴顿忍不住问道。
陆离平静回复道:“非常规手段。”
巴顿差不多明白了,这与他神秘的身份有关。
“看来我不需要特别提醒你什么了。”巴顿语气复杂说道。
陆离跟在情绪复杂的巴顿身后,大约半小时后,不远处的地面被青石板路替代。
他们回到了榆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