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太不应该了。
当然,他是随便方嘉圆将来做什么,即使不工作他也有能力养他一辈子。
他掀起被子,躺在了另一边,陆笙垂眼看着方嘉圆,突出的肩胛骨把身上棉质的T恤撑起两个小包,看着与小时候没什么区别,想起方妈说的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
突然方嘉圆开口:“太阳失去光芒后是什么样子?”
陆笙身子一僵,没说话。
他关了灯,躺在床上。十年前他走的前一天晚上,也是这样躺在他旁边,那时的方嘉圆不会这样背对着他,努力想钻进他的怀里。
大抵是自己太过贪心,总是奢求一些自己留不住的东西,耳边的呼吸渐渐均匀,陆笙慢慢往方嘉圆那里挪了挪,想离那个人近一些。
陆笙暗里看着他的背影,心想:面前躺着的是我的人,自己就是个沙漠里终于寻到绿洲的旅者,恨不得时时刻刻睁眼看着,唯恐失去,又怎么舍得逼他呢,就这样吧,陆笙你该知足了,现在还应该庆幸你在他心中是与别人不同的。
方嘉圆大汗淋离的从噩梦中惊醒大喘着粗气,脖颈间的汗,将弧度勾勒得明亮,手指微微有些发抖,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
太黑了他想:月亮怎么也消失了。
陆笙本就睡眠比较浅,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反常,伸手拥住还在颤抖中的方嘉圆,“崽崽,没事了没事了,做噩梦了?”
方嘉圆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他应该坚强的,应该忘记的。他们都是这样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可为什么,可为什么它就在我脑海里,为什么晚上睡觉还要折磨我!
“太黑了,陆笙,好黑啊,我谁看不到——”
那个男人给方嘉圆戴上了眼罩,留他一个人在黑暗中挣扎,流泪。耳边是蟑螂老鼠的声音,它们同方嘉圆一起在那个房间里度过三天。
没有光,只有无尽的黑暗。
“四肢被绑住,手臂被地上蹭的流血了,我看不到,我能感觉手腕脚腕都是火辣辣的疼。”方嘉圆眼里全是泪水,视线一片模糊,“他……他…摸我……”
方嘉圆开始剧烈反应,胸膛起伏,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个变态抚摸着方嘉圆的身体。他冰凉的手像令人厌恶的虫类爬过自己的胸口,充满贪婪和□□的目光让方嘉圆现在想起也能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