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记得,英霞。这真得做,要是想靠话本子拉客只讲是听不明白的,就像我,那个名,简直太多,我得多听两遍,要不都记混,靠跟前认提醒才能想起来哪是哪。”
“那以后我起名简单些,您的意见我接受了。太爷爷,跟他们一起沾啊?”
“中,我也做做英霞,这玩意咋做呀,这个细致劲儿。”
没一会儿,中间隔着火墙的另一半炕上就响起笑声。
小娃子们在叽叽喳喳笑着说:“太爷爷,又记错了,哈哈哈。”
“太爷爷,不是粘这的。”
“太爷爷,手怎么抖。”
太爷爷笑哈哈道:“别总盯我手,越盯我越抖。”
宋茯苓在炕下,正站在二伯新给做的沙盘桌前,弯腰黏贴,回头冲米寿喊道:“米寿,去帮姐将灶台上的糨糊拿来,先摸摸晾凉没。”
米寿踩着棉鞋,小鹿皮靴子,鞋帮已经让他总这么趿拉着踩堆帮了。
端着一小盆糨糊进屋,米寿瞅了瞅正好从炕头起身的宋福生,很是敏感地歪头问道:“姑父,怎的啦?”
披散着小头发,上面的小辩早就疯的散开,小脸红扑扑,歪着头的那张小脸,比丫丫个女孩子都娇俏。
宋福生心里稀罕米寿,面上不显:“没咋,站住。”
米寿站住,身上的皮子莫名跟着紧了紧。
“今个描了几张大字。”
米寿左手伸出四根手指,想了想,小心翼翼又缩回去一根,眼神闪烁着瞅姑父。
“阿爷,阿爷?”
钱米寿听到宋福生忽然叫宋太爷,直觉就感觉不好。真心希望太爷爷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