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点点头,心中却对那姜太后更是记恨上了几分。若不是这茶她自己确也是常饮的,自己非立即冲去永宁殿寻她问个明白不可!
萧皇后端坐殿中,凤冠朱袍下神色不显,宽袖中的手却早已狠狠攥了起来,便是指甲深陷掌心也不曾松上一分……
还在工部值班的宁王,收着萧皇后送来的后备名录,忙就着名录上的老字号,寻人联系了起来。
索性这宫宴规模虽大,但毕竟只涉及期中一项物资的临时调换,那“备胎”乍然得知自个竟有幸顶了前头忽然成了宫宴熏香的供应者,这也是又惊又喜,配合宁王备齐香料送往宫中自是不提。
如此,这由茶汤而起的风波也算有惊无险,众人效率也是极高,清晨时分,宫宴中需用的香料便已系数更换完毕。
查验,封箱,落钥……待一切就绪,宁王将消息告知司徒元焕和萧皇后,众人也是松了口气。
对此事司徒元焕和宁王不是没有思量过瑾王当真要弑君的可能……但一来姜太后也会出席宫宴,这人总不至于还弑母吧?
即便是建丰帝不幸中招,但太子作为储君可从未饮用过那茶汤,他司徒睿不是白费功夫还落个骂名么。
亦或是……这人同时还要发动场宫变,来硬的?
司徒元焕心中有些不明之处,但关而今情形也是无论宫内宫外,换作他是瑾王,断不是下手的好时机。整个朝廷风平浪静不说,他瑾王回汴京也不过十余日,常年不在京中,又能有何根基?
宁王望着天边的鱼肚白,也是觉得有些不对。你说这宫宴明日就要来宴了,紧吧,是真紧。但偏偏,又觉得这事儿又极为顺利。
怪就怪在那瑾王若真是有所布置,自己这厢诸多动作,难道他会不知?若是知晓,又怎会如此无动于衷?任由自己坏了他的计划?
难道真是冤枉了瑾王不成?种种皆是巧合?
宁王皱眉,唯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
康朝的宫宴,可以说是整个大康一年之中除非皇帝登基大婚之类外,最盛大最隆重,规格最高的皇家宴会了。
说是皇家,但毕竟没这许多皇家血脉,更多的还是会邀请一些当朝大员以及家眷前来宫中赴宴。
在这宫宴之上,吃食虽是极尽精致,但凡是应邀而来的,也不是真为了那顿饭来的。本身能被邀请,便是一种身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