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莫怪母亲,媳妇整日与亭哥儿处着,这些年来竟也未曾发现不妥,实在是难辞其咎……”
王氏见公婆不虞,便主动上前认起了错,心里对亭哥儿也是愧疚。从奶娘身上搜出的香袋,经府里常来常往的大夫勘验,这哪里是普通的香粉,分明是罂粟、古柯的粉末又经特殊的手法提炼浓缩制成,莫说孩子,便是成人,如此长久的闻着,也是会上瘾的!
唉,原道是映亭这孩子与自己不投缘,想着终非己出不便多加干涉,谁曾想竟是这药粉所致……
“夫人,都怪我,识人不清,拖累你了……”
安庭远不觉轻握了下王氏的手,也是喟叹。这两日除了出入翰林院点卯,便是彻查这余敏,想着小余氏往日温柔的做派,也是心寒,哪有亲娘为了圈住自家男人,如此利用孩子的,这亭哥儿当年可是只有两岁啊。
“此时不是论谁对谁错的时候。”
安老太爷朝长房众人摆摆手,转身朝着二房父子问道:“承礼,此事,你们看当如何?”
既被父亲点了名,安二老爷沉吟片刻,说道。
“此事并不简单……这余敏一介女子,在这汴京又无依无靠,这药粉不说寻常药铺买不到,她这,又是从何处得来?”
“这亭哥儿被下药前前后后也近两年,这个局布得如此久,所图者何?”
“嫣然与曦姐儿此番遭劫……偏偏余敏又是提前知晓,此事可有关联?”
一连三问,安二老爷最后提及女儿和外孙女时不觉眉头皱起,此次劫持不论是否和余敏有关,终是奔着宁王府去的,宁王司徒昶一届闲散王爷罢了,往日里也不曾得罪了谁,这背后的目的究竟何在?
眼见父亲忧心妹子和侄女,安庭旭星眸微动,朝众人道。
“祖父、伯父、大哥。”
“如父亲所言,此事尚有诸多疑惑之处待解……依庭旭之见,我们不妨静观其变,先勿打草惊蛇。”
安庭远皱眉,“你是说……先不处置这余敏?”
安庭旭点头,解释道,“背后之人尚且不清,如若处置了这余敏,恐断了线索,再难追究。”
安老太爷闻言,撸了撸自己的长须,也是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