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听了愕然地看着他,随即,将脸埋在双膝间闷笑。
黄元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直觉不对。
黄雀儿走过来说道:“喂猪的。”
说完,垂眸不忍看弟弟尴尬的脸。
黄元失声道:“喂猪?这么仔细,弄得跟人吃一样。”
他是见那些野菜洗得干干净净的,摊在晒簸里晾,杜鹃切得细碎,切完也不落地,而是装在一个木桶里,所以觉得肯定是人吃的,再没想到猪身上。
杜鹃好容易歇了笑,对他道:“你说炖肉吃也没错,猪喂大了才有肉,有了肉,炖什么菜都无所谓。这野菜叫‘马齿苋’,也是能吃的,晒干了炖肉真的很好吃。”
黄元郁闷地看着她,忽觉自己很孤陋寡闻。
想想,又不甘心地问道:“喂猪做什么弄这么仔细?”
杜鹃道,老人们说猪吃了带露水的草和菜容易拉稀,所以她喂猪的时候便上心了:每次都将野菜洗干净,再晾干水,然后剁碎,搀上玉米糁再喂猪。也是防止猪生病的意思。农家小户,死一头猪,过年可就没指望了。
“这么喂真的很好,咱家的猪很少得病,长得也肥。”
黄雀儿在一旁自豪地补充道。
黄元心疼姊妹们日子过得艰辛,不自觉要帮忙,用双手去捧杜鹃切好的野菜,往木桶里装。
黄雀儿忙拦阻,怕他弄脏了手。
杜鹃听了抿嘴笑,她却没拦阻。
黄元见她笑得意味不明,早红了脸。
他不知杜鹃并非嘲笑他,而是感叹:前世,她是地道的城里人,农家活一样也不会做,连大锅饭也是李墩烧给她吃的;今生,这个“李墩”什么也不会。要她伺候他,真是世事无常、命运轮转!
正想着,两个小人儿从外面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