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这饭盒是单独买的,你当一次性的吃完扔了就行。”戎毅把那塑料的两层卡通饭盒递上,等傅招接过,她就抽手准备离开。
“你这么急着晚上要去哪儿?”傅招一手拉住戎毅的手腕,被戎毅转过脸来瞪着他了,他都没撒。
“松开。”戎毅眼神有些凌厉地瞪着傅招,“你是要耍流氓吗?”
酒吧里人来人往,多的是情人纠缠不休,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甚至那背后还有喝多了的,踩着恨天高站都站不稳,连着跌了几下,直接撞到戎毅的背,把还在跟傅招大眼瞪小眼的戎毅撞得直接扑傅招怀里去。
戎毅的手被傅招稳稳托住,抬起头时就看到傅招低着头嘴角带笑:“戎律师,到底谁在耍流氓啊?”
戎毅有些恼羞成怒,立即松开紧紧攥着傅招手臂的手,转身就看向那个跌坐在地上,又喊又叫的长发女人。
“呀!疼死我!谁啊?谁绊倒的我?谁……”喝醉了的女酒鬼,连自己是加害者还是受害者都分不清,被旁边同样喝了不少但还暂且清醒的朋友拉了起来,替她道了声歉就又嘻嘻哈哈地走了。
戎毅知道跟醉鬼计较不了什么,又不愿意跟傅招费口舌争今天的“流氓”是谁蓄意谁无辜,直接头也不回往大门口走。
傅招拿着饭盒追出去,戎毅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甩了傅招一屁股尾气。
傅招的好情绪倒是半点儿不受影响,拿着饭盒又回了酒吧。
把傅招的“谢”还完了后,戎毅连着好些日子都在忙着准备梅航义的那个案子。邓出找了业内一个老资历的律师了,戎毅还认识。
私底下戎毅跟邓出的代理律师方前聊过,邓出一家态度坚决,不肯和解,一定要走法律程序让梅航义坐牢,给多少钱都不私了。
“邓出父亲的肝病目前来看,似乎并不乐观。我想他们家还是再考虑考虑的好。”戎毅临走前对方前说。
方前笑了笑说:“未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故意伤害他人,官司打下来,结果太不能确定了。这些话我已经跟他们讲过了,可我的当事人还是坚持要告,我想有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钱就能解决的。你应该能理解一二。”
戎毅听方前是话里有话,并不搭这茬,只说让他们回去再慎重考虑。
但最后,这案子还是闹到了法庭。
开庭前,梅航义的父亲做了不少开庭前的准备,戎毅也是准备充分。
因医院出具的伤情证明只能证实邓出腿部伤残日后无法继续剧烈运动,而参与这起事件的两个同学也一致否认梅航义是蓄意行为,一同作证的还有梅航义和邓出的班主任,她也表达了梅航义平时和同学的关系都还不错,之前并没有听说梅航义和邓出有什么过节。所以不管邓出如何撕心裂肺地吼叫梅航义是有预谋有计划打伤他的腿,在无人提供蓄意伤人的证据证明的情况下,法院只能认定为过失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