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菀上上下下将谢隐打量一番,确认他身上并无外伤,精神看起来也不错,吊在嗓子眼里的心才落回肚肠,只是之后数日都伴他左右,一副生怕眨眼间谢隐便没了的模样。
桂老爷笑话她好几回,桂菀都坚持要跟,谢隐自然没有不愿意的,他细心体贴,桂菀的不安与害怕很快被驱散,一家人又恢复到往日平淡幸福的生活中,就这样,三年时间很快过去,小小的牙牙从话说得断断续续、小短腿儿跑不快的小女娃渐渐抽条,出落的亭亭玉立,只是……
“牙牙!牙牙!”
桂老爷哭丧着一张脸跟在桂菀身后,还顶着个阴阳头,他左边的头发还好好的,右边却已经全被剃光了,实在是有些难看,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牙牙没有旁人。
桂菀手里攥着鸡毛掸子冲进书房,正在读书的谢隐看见那明晃晃的鸡毛掸子,顿了下,试探着问:“娘子,怎么了?”
“牙牙呢?”
“牙牙没来我这里。”谢隐面不改色地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应当出去玩了吧。”
“都是你把她惯坏了!”桂菀觉得这小丫头着实是无法无天,天天招猫逗狗飞檐走壁也就算了,今儿居然还敢把她姥爷的头发给剃成这样,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成日闯祸,你每回都护着,也不知道说她两句,你看爹的头发,这可怎么办呀,他还好意思出门吗?!”
谢隐看了眼桂老爷,满脸歉意:“爹,对不住,牙牙太顽皮了。”
怎么说呢,桂老爷也不是特别生气,因为是他亲口答应牙牙带她出门,结果却趁着她睡着偷偷跑掉,难怪小丫头要报复,不过当着桂菀的面他可不敢这么说,就冲谢隐使眼色,谢隐秒懂,用手推推藏在他书桌下的牙牙,桂老爷趁机跟桂菀说话,牙牙顺着窗户就爬了出去,几秒钟的功夫不见了人影。
桂菀气势汹汹走到谢隐跟前:“你起来。”
谢隐道:“真的没藏在我这儿。”
桂菀压根不信,上回他也是这么说的,当时她信了,结果呢?
谢隐无可奈何,只好起身让开,桂菀连书桌的柜子都打开看看,发现牙牙确实不在,这才深吸两口气:“爹,夫君,你们不能再这样惯着她了,她愈发顽皮,早晚闯出大祸来。”
谢隐跟桂老爷唯唯诺诺,不敢反对,桂菀瞪了他们一人一眼,随即转身离开继续找人,谢隐松了口气:“爹,要不我帮你把另外一半头发也剃了吧?”
桂老爷没有异议,在教育牙牙这件事上,大事都听桂菀的,他俩不敢有啥异议,所以等晚上牙牙被还没消气的桂菀抓到,以眼神向他俩求救时,他俩也只能装作啥都没看见。
牙牙哭得撕心裂肺,“是姥爷先说话不算话的!我没错!”
桂菀怒道:“姥爷说话不算话咱们可以谴责他,可以让他给你道歉,那你把姥爷头发剃一半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