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到了旁边隔壁王大妈的大门墩子前面,弯腰从里面扯出一个大红色、长约一个成人身高的大疙瘩来。
因为下着雨,再加上距离有点远,我根本就看不清阿宾手里拎了个什么东西,扯着嗓子问阿宾,门口的阿宾没有听见,倒是旁边无聊的街坊邻居全部都探出了脑袋来。
这一探可了不得,有人尖叫一声,毫无形象的大喊道:“啊!死人了!”
穿破苍穹的声音在灰蒙蒙的雨天里炸开,我的脑袋有些懵懵的,挣扎着也跑了过去,果然看到阿宾的手中扶着一具被剥了皮的女尸,此刻正在滴答滴答的往脚下的水里滴着鲜血。
自打见识过陈普生惨死模样后就再也没看过这种骇人场景的我顿时就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向后退去,阿宾却看了我一眼,继而开口吼道:“看屁啊!快报警啊!”
“噢噢噢。”
我连连点头,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山寨机,然后哆哆嗦嗦的拨打了110
警察很快就过来了,我和阿宾作为第一目击人被带到了警局,盘问了一番后,警察什么都没问出来,只好又把我们两个人给放了。
出去之后的雨势已经比之前小了不少,顶着毛毛雨,我和阿宾走了回去,巷子里的积水已经被邻居们自发的挖开排水道给排出去了。
主要是小巷里死了人,警察法医之类的全部都得进来,一趟一趟地慢慢跑太浪费时间,这才组织民众清了一条道路出来。
积水没了,我和阿宾自然要出于省钱的考虑回纸火铺子里住,只是隔壁刚死了人,我不管在纸火铺哪待着都觉得慎得慌。
阿宾说我这就是矫情不适应,等以后见多了就不是这样了。
恕我直言,我对他的这句话并不能苟同,最主要的是——
这样的画面哪怕见一次都觉得很有冲击性,要是见的多了,我怕自己抑郁。
恐惧归恐惧,但手里的活还是得干的,收拾了一下纸火铺子,将里面泡坏了的纸火扔的扔,丢的丢,很快就到了晚上。
北方的夏天很晚才天黑,哪怕是夏末也是如此。大约摸九点多的时候,月亮刚爬上树梢,累了一天的我和阿宾正准备洗把脸睡觉,忽然我一个转身,直接和身后一张惨白的脸对上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而面前的女人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悲伤的味道:“你们就是阿宾和徐飞吧?我是隔壁王春花的女儿,想来和你们了解点情况。”
女人穿着一身素到极致的衣裳,一双帆布鞋洗的发白,粗糙的手指上带着一枚磕碰严重的银白色戒指,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