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帅,你的语文跟谁学的,体育老师还是音乐老师?不行的,人家南门希那不叫瞟,那叫盯,盯住的盯,你懂不懂?”
“是啊?就是,人家张三的眼神从进屋见到美女开始就再没挪过地方,你还说人家那是瞟,太藐视人家张三的诚意了。人家那不但叫盯,还叫死盯,盯死了,往死里盯……就人张三的功力也得亏这女的穿得厚点,要是夏天,可能直接给人家盯出俩洞来。”
挤兑张三的人太多,他自然不能一个个的回怼回去,他只能装傻充愣地含糊过去:“没有,没有,我一直看希兄弟来着,看女人的只是眼角漏出去的余光,余光……”
“张三,余光都那么厉害?都能把人女的看毛了,你真是个人才。”
“别瞎说,天下女人多的是,我再饥渴也不至于去吃自家兄弟槽里的草,是吧。”
“哈哈,张三,你说什么,你说那女的是草?还是南门希槽里的草?那南门希是啥?是牛吗?牛又是啥?是牲口吧……”
“南门希,他说你是牲口……”那个叫张帅的不但嘴快,更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个……我说什么了吗?”张三结舌,他没扯南门希吧!
南门希靠在椅背上正看热闹看得起劲呢。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办公室里道貌岸然地装大尾巴狼,每天都西装革履,按部就班,除了一本正经说废话,就是废话得一本正经。清闲得他浑身疲累,正经得他特想骂两句脏话。可是在铁饭碗的办公室,那些都不现实呢,天时地利人和都是让你严肃认真正经或者假正经。他就像被戴了紧箍咒高大上之余特他妈想放松一下。
还是特炫耀地放松一下。
和勘探队这些个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相比,南门希还是自豪感十足的。这次他借出差的机会找到原来的勘探队,也是把自己饬成功人士的范儿,想要感受一下这些原来同事眼里如滔滔江水般的崇拜。可是他除了这个临时租来撑门面的女人,多少的吸引了大家的眼球以外,他的所谓的派头根本没人在意,没人看,大家还照样拿他调侃,调侃的还挺欢实,挺实在。
不过,他也发现了,发现了这精英范儿根本不适合他,很烧脑,很累神经。他也是不愿难为自己的主儿。这不没过五分钟就本色出演又恢复纨绔子弟的劲儿,很是得意地往椅子上一靠,用手摸摸自己上了好多头油的头发。脸上露出很是肆意的有些傲慢的笑。
他在这里找到了久违的快意江湖的感觉,他很享受,很陶醉,光顾着感受这种嘈杂的氛围了,根本没去听大家说得什么。
冷不丁地被点名,他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南门希,张三说你是牲口。”张帅提醒得很清楚,很明白。
牲口,南门希的记忆里的,牲口是一种叫做牛的动物,他不讨厌,但是说他是牲口他知道那是在骂他,他自然也就不喜欢。
他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红的张三,心说,还说我,看看你这一堆,这都过了快一年了,你还是这样的庸碌,落魄,困顿,每天风吹曝晒的,看你的样子干又瘪,又黑又瘦,破衣烂衫的,牙也不怎么刷,脸也不怎么洗。二十多岁的年龄愣是被你过成古来稀的日子,你要闭上眼,不用任何修饰你就能成为行走的黑色木乃伊。
还是当初他姐夫在的当队长的时候好啊。虽说要求得严点,强制每个人每天必须洗脸刷牙,必须整理好自己的床铺,必须穿队服,可是整体看上去精神好啊,一看就是精力充沛的小年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