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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斐已经入狱好几日了。
大牢里什么都没有,他也就什么都不做;被提审了几次,问什么他也不开口;给他吃的就吃,不给就饿着,不吵也不闹,其余的时间都在静坐冥思。
太久不与人交流,所以当他看见周静容走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周静容带来了不少东西。
她先让弦歌和雅意去收拾床铺,两人清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铺上厚厚的干草和被褥;她又让人在程斐面前放下一张案几,她坐在小杌子上,将食盒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的摆在桌上。
周静容不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做着手中的事。
她的侧颜恬静又温柔,即使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也好像散发着淡淡的莹光,照亮了身边的一切。
程斐有瞬间的恍惚,终于开了口,说出了自他入狱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喑哑:“他怎会让你来?”
程斐这话说的奇怪,不问周静容为何来,却问傅云深为什么会让她来。
周静容淡然一笑:“我想来就来了。”
程斐垂眸,眼中翻涌着莫名的情绪。
平心而论,若换作是他,绝对做不到像傅云深这样大度坦诚,毫无芥蒂的让自己的妻子独自与男子会见。
所以,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吧?
程斐如是想着,嘲讽道:“他让你来,是想让你套我的话吧?傅大人还真是好手段啊!”
周静容对于程斐非善意的揣度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说起来:“我先前也入过京府衙门的大牢,知晓牢中阴湿寒冷,便给你带了几床被褥和炭火。牢中饭食不好,你食用几日必定肠胃不通,我便没给你带荤腥的菜肴,都是些清淡的素食,爽口开胃,是我亲手做的,你多吃些。”
周静容说着,执起筷子为他夹菜。
周静容不接话,让程斐的攻击都失去了力度,只怔怔的看着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