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婵气得鼓着包子脸叫道：“胡说，娘亲昨晚托梦给我，说她是被周小娘害死的。”
她这话一出，周遭瞬时安静下来，连庭院的雪都仿佛停滞了。
这二姑娘平日都喊夫人母亲，今个儿怎么一口一个‘小娘’，这不是诚心侮辱人吗？
平阳候站在三人不远处，阴沉着脸朝着这边喝道：“你们两个愣在那干嘛？还不快来扶你们母亲瞧大夫去！”
二人这才注意到周氏捂着眼睛在喊疼，连忙越过白婵往她那走。
白婵翻了个白眼，一回头，见祈湛看她，又朝着他露出个无辜的笑。
苏合苑原先是佳慧公主住的，她死后白婵和白瞿两兄妹就住在这。
白瞿十岁被送往萧北边境历练，那时白婵才六岁，身边只有乳母和两个伺候的丫鬟。
苏合苑不大，胜在雅致奇巧。院子里的雪没人洒扫，主道雪都能没过脚踝。
才跨进院子，就有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迎了出来，瞧见祈湛时，眼圈先红了，不住用通红的手背擦着眼角的泪。
她有些拘谨的走近：“少夫人还不认得奴婢吧，奴婢是大公子和二姑娘的乳娘。这些年过去了，奴婢每日盼着大公子能回来。”
她瞧着祈湛手上的牌位，眼圈又红了：“如今总算是盼回来了....”
乳娘的眼泪又往下掉，她还记得大公子刚出生那会儿，如今，如今......
“乳娘。”祈湛声音轻飘飘的。
乳娘应了声，止住哭声招呼院里的两个丫鬟帮忙拿行礼，但一瞧，只有茯苓手上有个洗得发白的包裹，顿时又心酸起来了。
“二姑娘，先带少夫人去歇息，奴婢做些饭菜送过去。”
白婵点头，拉着他先去厢房。
祈湛手稍微歪了一下，避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