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云雾中的一座山说：“虚渊山在那里。”
他指着山顶上的一丛云说：“玄虚派在那里。”
他指着我笑说：“我的徒弟在这里，以后，你叫川一寻。”
再次开拍前，乔溪欢再读了一遍剧本。这段内容写在川一寻的念白里，“他”指的是虚渊山玄虚派的师尊颜枫。
乔溪欢想了想，眼前的穆薄光是自己的师父颜枫，是给了她名字，给了她归处的人。在川一寻的心里，他是整个世界绝不违背的规则。
“师父，师弟们找到我。”川一寻垂眸想了一想前日发生的事情，微不可察地皱眉。
颜枫和川一寻隔张桌子，坐在吵吵嚷嚷的酒馆里。热闹的都是别人的，多年不见的师徒两人，看上去颇为冷淡。颜枫撇着眼去瞧楼外的街市。几声急促又欢喜的唢呐声蛮横地窜过来，一队大红色的迎亲队伍抢夺了整条街的颜色。
川一寻说：“小师妹不见了，她给师弟留信说……说了些奇怪的话。”刚和师父重遇，川一寻都来不及和他说这些年门派的变化、师弟们的修炼进度还有那个神秘的小师妹。
“师父，所以，我们是假的吗？是有人写在书里的故事？”川一寻急急地问。前几日师弟把信给她看的时候，她尚且还能镇定地安抚他们。见到师父颜枫，川一寻是再端不起大师姐的架子，她成了一个小孩子，如同初见颜枫那日一样，什么都不懂，只能追着问他：“师父，这都是些什么？”
“师父，那封信……说的是真的吗？”
颜枫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问：“你怎么做的？”
川一寻答：“我当着师弟的面，催了一掌火，烧了那封信。”川一寻想起师弟们愕然又失望的眼神，突然有些迷茫。
“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原意并不是要问颜枫，却意外得到了对方的回应。
“我之前怎么教你的？”低沉的声音如一道咒语，袭入川一寻的脑海，在其中翻检她的记忆。颜枫转过头，一手托着下巴，半眯着眼看她。
颜枫勾勾嘴角，弯起一个浅淡的笑，再次打入一道咒语：“好好想想，我当初怎么教你的。”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已经收敛住了笑容，语气更加严肃平静，唯有看着川一寻的眼神还没有变化。
“入道……就是要信自己。”川一寻正襟危坐起来。
颜枫满意她的答案，眼神里温柔弥漫起来，说话倒还是严肃：“你是怎么想的。”
川一寻像是被什么制住一般，她端坐的身体绷得笔直，严肃回应说：“那封信留得蹊跷，还有许多疑点。小师妹本来就有些神秘，况且……有师弟相信了，我不能让师弟们道心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