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殿下闷在屋内生气,始作俑者晏晴却浑然不觉,她在灶房愁晚上吃什么,愁得头发都白了!
张老头儿已经来探看过两回,见她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已经发了一通脾气,絮絮叨叨地说晏晴越来越懒,中午一碗素面就打发了他,晚上也不想着做些实在的菜肴弥补,说得她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好在就在夕阳西下、天色逐渐变暗时,青虎回来了。只见他满身尘土,带着一身凛冽寒气跨进门来,直接往灶房大步走去。
晏晴正站在灶台前愁眉不展,待青虎进得门来,她定睛一看,便心下一松,欢欢喜喜地迎上去:“青虎哥,你可回来了!今日活计做得怎样?累不累?”
青虎脸上虽有疲态,精神却十分好,将身后背着的一个包袱取下来放在灶台上,一边解开一边笑着道:“我挺好的,这点子力气活还能受得住。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晏晴一瞧,见那包袱里躺着好肥一只大公鸡,鸡冠子鲜红,已经扭断了脖子断了气。还有两大颗新鲜白菜,几根猪大骨,一小堆干榛蘑。
晏晴正为晚饭做什么而苦恼,这些食材就出现在眼前,真真犹如一场及时雨!她不由得笑出声来:“太好了,晚上的菜有着落了!青虎哥,真有你的!这些是打哪儿来的?”
青虎被她的愉悦感染,只觉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自己到水缸里打了盆凉水,也不怕冻着,一边忙着洗去脸上、手上的尘土,一边告诉她:“公鸡是早上做活的那家主人家给的,说是算半日的工钱,我想着咱们这几日都快把人家的存粮吃空了,就答应了。”
事实上,那家人家请青虎和其他两个壮汉去修院墙,谈妥了半日的工钱是每人三百文。那肥硕的公鸡原本养在他家墙角的鸡窝里,大概修墙动静太大,它受了噪声的刺激,竟跳了出来在院子里头乱跑,不幸被院墙掉下的碎砖石砸中,当场身亡。
主人家的婆娘精明,问他们三人有谁想要这只鸡去,抵了半日工钱便可。这鸡生前生龙活虎的,怕是足有四斤重!要是还活着,依着眼下的行情,三百文也卖得。可它已然断气,那就不值这个价钱。另外两个汉子心里算了算,都不肯吱声儿。只青虎厚道,见那妇人眼巴巴望着自己,心一软便应了下来。本来进门的时候他还有些忐忑,怕晏晴怪他拿三百文工钱买只死鸡不值,没想到她高兴得什么似的,他这才放下心来,滔滔不绝地把这一天的经历告诉她:
“早上因拿死鸡抵了我的工钱,主人家过意不去,介绍我下午到他连襟家做活,帮着那家人修正房。因我力气大,能扛得起房梁,那主家就多封了一百文与我,总共赚了四百文。回来路过一个晚集,见快下市了,卖的东西价格都极公道,与封城之前都差不多的,索性便花了一百文买了白菘与榛蘑,也是给大家添个爽口些的菜。那猪大骨原是肉案老板准备拿去丢掉的,我舔着脸讨了来。”想想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今天只余下三百文了,给萧公子他们实在是拿不出手。”
晏晴喜孜孜拿着两棵新鲜白菜好一通摩挲,这可是新鲜的呀!虽然储藏久了叶子有些蔫,可她都有十几天没吃过蔬菜了,几乎想立刻生咬一口!听青虎在一旁烦恼手头余下的钱少,便安慰他道:“青虎哥,这就是你多虑了。他们欠下的是一大笔银子,不是一两天就能还上的。昨天你不是还说了,能帮多少是多少么!这些钱是你今天辛苦赚来的,多少暂且两说,关键是个心意。”
青虎想想也是,挠挠头憨憨一笑:“是是,是我想多了。回头便给萧公子他们送去。”心里却盘算起这活计当真做得,明日若也能如此,两天就能攒下一两多银子,比他以往辛苦打猎,再赶到城里卖掉划算多了。反正城门还封着,西山一时也回不去,不如就在城里安心做活。
萧公子那边自然要接着帮衬,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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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黄大夫突然回来,到时候他们一行三人没地方落脚,得另花银子寻个住处。看来他还得更努力些,至少再赚回几两银子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一时间摩拳擦掌,恨不能晚上都不歇息,吃饱了饭出去接着干。
他在这边思前想后,晏晴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先是烧水给鸡褪毛,一边又泡上榛蘑。没错,今儿晚上她要做的主菜就是东北名菜——小鸡炖蘑菇!此外只要再用到一棵白菜就行,另一棵被她格外珍惜地放到储藏间里。
猪大骨剔得白森森的,干净得像被啃过一般。这时代没人待见猪骨,一般都是扔掉或者喂狗。晏晴将骨头洗净扔进砂锅熬上。这时候水开了,她熟练地舀了热水给鸡褪毛、去内脏、斩块,灶间顿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儿。青虎在一旁待要帮忙,让她赶回去陪青豹了。他已经忙了一天,满脸的倦意简直压不住,哪儿还能再要他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