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他彻底回过神来,看清这布衣美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时,罗毕又愣了一愣。
“大白天来衙门,自然是来找知县大人说案子的,不然还是来喝茶的不成?”秦月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罢,就跟君修远和丹阳公主一起要往里走。
“站住!”三人都迈进县衙大门了,罗毕和一旁惊醒过来的孟三郎才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将人拦了,“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知县老爷岂是们说见就见的?”
刚刚他是给那说胡话的女人一笑晃花了眼,这才反应慢了两分。
“听这话,上县衙报案难不成还的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行了?”君修远步子一顿,挑眉看着那罗毕,“我们初来乍到,不太懂嘉平城的规矩,两位大哥倒是跟我们说说,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见们知县大人的一面?”
“……们,”罗毕看了一眼秦月瑶,再看向她身后穿着明显与她不是一个档次的两个人,有些迟疑道,“不是们见不得我们知县老爷,只是先前我便跟这位小娘子说了,琼竹寺在宁州地界,那里的事情不归我们盛州的衙门管。”
“这个衙差倒是有趣,们知县都没开口呢,倒是将他这能管和不能管的事情给划分得清楚了?不是看这一身衙差的衣服,就着说话做事的派头,只怕要叫人误以为就是嘉平城的知县呢。”君修远见他因着他们而缓了几分语气,却也是死咬着不让他们进去报案,不由得笑道。
他从前也跟一些官府衙门打过交道,还真是第一次见着能直接将上衙门报案的人给拦下来不让进的衙差。
“……”罗毕张了张嘴,刚想反驳,被一旁的孟三郎拉了拉衣摆,他抿唇缓了口气,看了一眼秦月瑶,“两位且听我一劝,这女人早间来此,疯疯癫癫口出狂言,还与她那同伴妄称是摄政王府的亲眷,也是我们大人让我们待城中子民宽宏些,我们才没将两人抓了治这不敬犯上之罪,两位一瞧就是热心肠的人,可这女人嘴里是些胡话,两位还是不要信才好。”
“这人倒是越管越宽了,我们信不信她与有何干?们这是保护一方百姓的衙门,又不是什么酒楼馆子,接不接客,接什么客还由得一个衙差来挑选?”丹阳公主蹙了蹙眉,从袖里摸了一枚玉牌出来,丢到了罗毕手里,“去告诉们知县,一盏茶的功夫若还没见他过来,本宫就叫他以后天天在家喝茶去。”
“这……这话什么意思?”罗毕愣怔地接过了那枚玉牌,玉是好玉,这上头龙云纹团簇下,还刻着一个“墨”字。
这可是皇家的名讳!可是,这东西和眼前这群人……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通报知县老爷!”一旁的孟三郎瞥见罗毕手里的玉牌,再看看面前的三人,心下突然一沉,踹了罗毕小腿一脚,催他进去通报。
先前那两个女人走后,他们讨论过,都觉得一来这琼竹寺不可能有什么血案,二来那人要真是摄政王府的老夫人,那可是从前金尊玉贵的娘娘,怎么可能穿成这样,大清早出现在嘉平城里。
当时他们俩还在说,只怕是府衙里的兄弟无聊了偷偷雇了两个人来寻他们开心。
可眼下听着这两人的话,瞧着这玉佩,他们不会真是……
孟三郎这般一想,身子一颤,摸了摸凉飕飕的后颈。
他刚想悄悄退开,就被丹阳公主叫住了:“那个谁?别杵那儿不做事,去给本宫端盏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