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进来的侍卫要将柳絮衣拉开,姜琳松手之际,身子微倾,在柳絮衣耳畔低声又添了一句:“今日这里可不是慕家的人,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柳絮衣本还在恨自己如今落得如此惨状,不仅对付不了慕家人,就连眼前这个害她至此的女人伤不得,还只能由了她这般耀武扬威地回来看自己的笑话。
听得姜琳最后那句话,她神色一凝,诧异地抬头看了姜琳一眼,愣愣地又被那两个扣住她手上大穴的侍卫给拖到了慕远和慕绥跟前。
秦月瑶还站在椅子后面,一双眼死死盯着那个刚刚拔剑蹿出来,这会儿有灰溜溜退回去的慕绍衍,见姜琳起身回来,忙上前去扶了她坐下。
“们不就想听这些年我在威远候府都做了些什么吗?今天我就与们好好说说,”柳絮衣甩来了按着她肩头的两个侍卫的手,有些吃力地直起了身子,抬眸看向慕绥,“慕家主说得不错,当初我嫁进侯府,并非仰慕威远候,只不过是为了借他之手,替我师傅拿到凝碧珠而已,这二十多年来,我与慕绥,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慕远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审她?左不过是想替慕绥找条活路罢了。
慕绥现在可是领了革职待办的圣谕回的慕家,京城里头那几位眼下又更要紧的事情要应对,回头稳住局势,柴毅必是第一个站出来要继续追查慕绥的,百里丞相从前就与威远候一派不合,至于那位摄政王,慕绥落得这个下场,还不都是那位一手促成的。
这些慕家人还真以为只要舍了她这个侯夫人,拿她顶了慕绥这些年犯下的罪状,再拉拢了姜琳母女,就能得摄政王相护?
姜琳说得不错,今日在这慕家祠堂里的,可不是慕家的人。
她现在还摸不清那母女二人的来意,即便是姜琳先前真有带秦月瑶回慕家的打算,她也要将这事给搅了。
既然慕家人要她说,她今日便当着他们把当年之事说得清楚彻底些。
杀女害母之事虽是她一人所为,可将姜琳害得这么惨的元凶可不止她一人。
她就不信了,以姜琳的脾性,在知道这些真相之后,还能带着侥幸活下来的女儿回到那狼心狗肺的慕绥身边?!
何况,除了当年谋害姜琳之事外,她还知道另一个秘密。
慕绥自以为藏得极好,可还是被她探到了。
如今放眼大齐,知道此事的人除了慕绥,大抵也只剩她一个了。
这事她虽拿不到证据,可今日只要当着秦月瑶的面说出来,回头别说护着慕家了,只怕摄政王会第一个拿慕家开刀!
柳絮衣再没了迟疑和顾忌,在这祠堂上,当着众人的面,将她自嫁进侯府后,这些年所做之事逐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