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拂衣这两日有些奇怪啊,他该不会是瞧上花楼里的哪位姑娘了吧?”谷雨眼看着拂衣出了秋水院,才掖了笑小声跟一旁也在目送拂衣的秦月瑶道。
“别胡说,他还是个孩子呢。”秦月瑶摸着下巴,摇了摇头,随即又转头对谷雨道,“去把月照叫回来,让他去问问呗。”
虽说她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拂衣都到了会逛花楼的年纪了,在她眼里,他跟月照就还只是两个孩子,可想想他们这个年纪,在这个朝代都能娶妻了,今日拂衣这举动,实在是太过可疑了。
拂衣在他们面前不好说实话,在月照面前或许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谷雨得了吩咐,抱拳朝秦月瑶作了个礼,点足跃起,飞快离去。
便是秦月瑶不说,他今日也得去找了拂衣问个明白。
拂衣可是他们暗羽堂的人看着长大的,这臭小子若是真小小年纪就染上了这般恶习,都不用少主吩咐,他就要先把拂衣吊起来打断腿,打得他痛改前非才行!
秦月瑶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唤了绿绮进屋试衣裳。
明日的华清阁宴请,是她第一次正是拜见凤羽公主,虽然帖子上说是私宴,可从言行举止到着装打扮上她都不敢怠慢,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被凤羽公主挑出点什么岔子来。
赴宴的三套新衣都是这两日玲珑阁的人来量身后加急赶制的,除了层层叠叠穿得有些累外,尺寸和做工上倒并无差错。
等得看到三姑娘和两个嬷嬷在妆台上摆开的头面后,秦月瑶却是皱眉了。
她将近旁一套三支的绞金凤簪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这是按什么规制做的?”
“这些头面自然都是按摄政王妃的规制做的,因着是私宴,奴婢特意将五支凤簪减到了三支。”
“封妃的大典在元月十八,我现在就用这些东西,只怕有些不妥吧?”秦月瑶抬头看向一旁的董嬷嬷,这几个嬷嬷,都是宫里派来教习她规矩的教习嬷嬷,是越娘娘先前特意替她挑的。
董嬷嬷与身旁的几人对视了一眼,才道:“奴婢们先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可王爷与王妃早六年前就已结为夫妻,如今只是缺了这个仪式而已,王妃是代表王府出席宴请的,若是不按此规制准备,少不得又要被人议论。”
纵是她们在宫中多年,如摄政王府里这样的情况,也都是第一次遇到。
因着无旧例可依,所以虽然几番商议下得出了结论,可她们也都还是有些忐忑。
“既然都知道还缺这一个仪式了,封妃大典不成,我至多也不过算是王爷的一个外室而已,凤簪和玳瑁这些只有皇家才能用的,我哪里能用,都挑出来吧。”秦月瑶叹了口气,动手从那一桌子珠光宝气的头面首饰里将用不得的都挑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