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妫什么都知,却只作未知,和沈柳月说了好久的话。聊沈夕月,聊晖儿,又聊这宫里的一些事,直到歧王早早下朝回来看他的义子。

    “晖儿呢?”

    “在后面院子玩吧,结香他们好几个人跟着呢。”

    “嗯。”闻人弈点个头,端起燕妫饮过的茶碗就喝下半碗,而后才瞄了沈柳月一眼。

    沈柳月把头低下,向歧王问安,理了理方才坐皱的裙边,指尖微颤,许是第一次见王上的缘故,显得手足无措。

    到底是沈家的人,这段日子都要住在瑰燕宫里,闻人弈少不得要寒暄几句:“倒是个妙人,与你那姐姐确有几分相似,难怪晖儿离不开你。只不知,可也愿与你姐姐一样,入朝为官?”

    沈柳月低垂着头,声音轻轻的显出几分娇羞:“回王上的话,民女没有大才,不如姐姐能干,只想着这辈子好好相夫教子。”

    歧王和蔼笑笑,随口应道:“人各有志,管好内宅也同样不易。难得晖儿喜欢你,那也是你的本事。”

    沈柳月咬咬唇:“谢王上夸奖。”

    “宫里住着若有什么不习惯,与王后说就是,别舍不得开口。”

    “是。”

    闻人弈说完,藏在广袖下的手,悄悄捏捏燕妫的手指:“孤去看看晖儿。”

    燕妫躲开,反轻拍他那爪子一巴掌——这儿还有人呢!

    他眨眨眼睛,未再言语,径直找他义子去了。待恭送他出了门去,燕妫转对沈柳月笑道:“瞧瞧,说了这么久,还没带你去房间转转。走吧,本宫同你去瞧瞧可有遗漏之处。”

    沈柳月匆忙抬头:“啊……哦,劳娘娘费心了。”

    虽是出于目的收的义子,但沈夕月的孩子闻人弈到底是要特别关照的,专程早早从问政殿回来看看他。

    一大堆的孩子扎堆的后院,闻人弈喜欢小娃娃,竟陪着玩了小半个时辰。后是问政殿来人,说有臣子请见,他才又回去。

    夜里回来的倒是早,不过晖儿也睡得早,他没赶上抱一抱。既抱不了孩子,抱燕妫也是一样的,闻人弈钻进被窝,在她脖子后头磨蹭一阵,与她说起朝堂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