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浑身沾满黏腻潮湿的汗。
裴越睁开眼,视野完全恢复明亮之前,首先袭来的是一阵刺痛。
他意识到自己的手上脚上都被死死捆缚,挣扎时能感受到铁拷的冰凉。
失去意识之前裴越在战场,而现在,他却被捆在一张床上,一个上至天花板,下至床单无一不是纯白的封闭房间。
裴越艰难转动双眼,意外地从屋顶模糊的倒影看见自己目前的模样。
他身上只留下一条干净的短裤,健硕的身躯裸.露在外,几处连着被烧伤的皮肤已经痊愈结痂。
在裴越判断自己的处境之前,白色房间的门忽然打开。
铺天盖地的热气跟随着走进屋的男人涌入,却又在门被关上的瞬间被阻拦在室外。
男人穿着作战服,本该扣紧的腰带多出的一截散在外头,修长的手指间松散地夹着一根长鞭。
他很高,头顶将将触及门顶,但偏偏生了张与他极具爆发力的身躯不同的,堪称艳丽的脸。
灿金色的碎发将男人衬得很白,鼻梁高挺,唇瓣薄而透着粉红,典型的西方长相却因为微长的眼眸透着些许东方风情。
裴越停止挣扎,黑眸不带感情地凝在男人胸前。
那里盛开着一朵被黑色藤蔓缠绕的金色的花——
帝国军人的象征。
裴越终于意识到以前的种种不过是场可笑的骗局,他轻嗤一声,眼神毫不遮掩带着鄙夷扫过男人。
男人成功被裴越眼神激怒,他冷着脸三两步走到床边,长鞭抵住裴越下巴,迫使他仰起脸和自己对视。
“别这样看着我。”男人声音低沉,深情缱绻地宛若在情人耳侧低语。
裴越皱皱眉,冰冷的字眼说出口的瞬间,他意识到喉间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