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季然略无语,她从佘佘那里得知,这位哥上辈子贪墨无厌、开门受赂、富敌于国,虽然上辈子王季然赚得没那么多,可两人的财产大概也有六千万贯,折合人民币176亿左右,而南宋朝廷一年的全部财税收入约有一亿贯,换言之,秦桧的财富差不多是南宋一年财政收入的60。
嗯,这位清清白白秦会之先生要教育她了。
正在心里偷偷diss时,房门被敲响了,王季然直接道:“进来。”
门打开了,一个妩媚的年轻妇人提着食盒过来,给他们行了个礼,说道:“听说阿姑、阿翁还未用餐,媳妇就到灶屋做了粉羹。”她把食盒里的东西端出来,摆在桌上,笑道:“快趁热喝吧!”
“晏娘用心了。”王季然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事你让下人去做就好了,怎好亲自操持?”
“阿姑、阿翁日日操劳,媳妇帮不上忙,只能做这些表表心意。”秦晏氏道。
秦会之客气了几句,打发她离开了,待她合上门后,王季然笑道:“晏敦复的闺女倒很会做人,天天行礼问安还亲自下厨,倒是难得的好媳妇。”
“不过是怕我们得势,迁怒她阿爹罢了。”秦会之冷笑。晏娘的父亲晏敦复是著名词人、前朝宰相晏殊的曾孙,他现任吏部尚书,秦会之二次拜相后,晏敦复常说他有‘奸人相’,故而秦会之一直都不喜欢他们父女,并不以礼相待。
“你既不喜欢她,为何又要同意让她当儿媳妇?”王季然舀了一口粉羹,叹道:“这厨艺比我好多了。”
秦会之也吃,一边道:“若她爹爹识相点,某也不会给她摆臭脸。”
王季然忍俊不禁,说道:“你这人真奇怪,既然讨厌人家父亲,却又让儿子娶他家闺女,真是……口嫌心正直。”
说完这话后,她又想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放下勺子,低声道:“既然是父辈的恩怨,就不要牵扯到孩子们了。”当初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和赵明诚的父亲也是政见不合,使得李清照、赵明诚这对有情人夹在老一辈的恩怨中,两相为难,遭受了不少痛苦。
“良人,明日我想去看看表姐。”王季然道。
“太远了。”李清照在金华,从杭州过去也有上百里。
“不远。”王季然想起李清照所作的《武陵春》和《题八咏楼》,不由得悲从中来,眼角酸涩,说道:“她很孤寂,出狱之后,娘子们都对她避之不及,没人能理解她,而且,那么久了,她不肯接受我的东西,一定过得苦极了。”
在‘亲亲相隐’的风气下,大家都以告密为耻,甚至会认为品德败坏的人才会打小报告,因为状告张汝州,向来孤高自赏的大才女李清照成为大媳妇小媳妇们眼中的异类。
王季然道:“我打算暂且让晏娘打理家事,明日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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