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努力“想”了好一会儿，真气只在气海之中打转，并有消散的趋势。
沈方见到了关键的时候，继续提醒道，“章学士，不要刻意去想，和刚才一样，若存若亡，真气已经运行过一个周天，会自行流动。”
章惇暗叫惭愧，按着刚才的感觉似想非想，真气果然缓慢地移动起来，只是真气移动的极为艰难，刚才跟着金光移动还没有感觉，如今自己移动时只觉孤寒寂寞，处处都有阻力，特别是有些窍穴便如悬崖峭壁一般，让其望而生畏。好在张天端的一股精纯的内力远远地吊在后面，让章惇对完成这个真气的探险充满了信心。这次小周天的速度比刚才慢了一倍以上，但是章惇清楚地感受到经脉的每一处细节、每一处关窍，第二次小周天便更加熟练。
张天端的声音在心底想起，“有了这个基础，勤加练习，自然可以突破补元境界。”
章惇惊讶道，“难道通了小周天还不叫补元境界？”
“让方儿来解释。”虽然张天端修为远超沈方，但是对于这种很精细入微的气、理之分，还是沈方更加拿手。
“章学士，就和刚才你观想的丹田乃是灵体丹田映射一般，现在你能够自行运转小周天，实际上是灵体在运转。严格意义上，灵体已经修成补元境界，身体自然也已经修成，只是这个转化的速度因人而异。如果想要在现实世界达到补元境界，还需要通过修行让灵体中的小周天映射到身体，这个难度要比通过意念想象身体的小周天来改变灵体的小周天容易的多。”
“但如果没有用身体勤加练习，那么不仅不能将灵体的小周天映射到身体，反而会反作用于灵体，使灵体的小周天逐渐退化，直至消失。”
“简而言之，灵体决定身体，但身体对灵体也有影响。”
“那章某现在该怎么做？”章惇略带一丝兴奋地说道。
“离开秘境，然后用我传授给你的功法独自修练，看看有没有效果。”
“如何离开秘境？”章惇话音刚落，便觉得意识回到了身体，章惇睁开眼睛，只见四周变回前院东院正堂，昏黄的蜡烛还在燃烧，从燃烧的长度来看，时间过去了不足半个时辰，但是对于他而言，却象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
如此场景与秘境相比相差甚远，六感回到了身体，看到了昏暗，听到了院子里家丁起夜及咳嗽声，闻到了檀香味道，感到饥肠辘辘想要大快朵颐，身体也感到了困乏，而杂念越发多了起来。
沈方看到章惇惋惜的样子，知道他迷恋秘境的感受，“章学士，真实生活就是这样，原本很纯粹的世界，映射到现实便是这么杂乱无章，唯有睡觉和修行能找到真正的自我，只可惜，睡觉中没有自我的意识，出力不出工，而修行中添加了自我的意识，出力也出工。”
“如此奇妙的世界，真不知道最早创建功法的是何等样的人物，居然能发现此等奥妙。”
沈方摇了摇头，“为什么是人创造了功法？而不是灵界创造了人？功法说到底只是人寻找回去的路，先人找到了回去的办法而已。”
章惇笑道，“章某还是达不到子矩的境界。”
张天端则认真地说道，“方儿，你虽然修为不高，但见识却不凡，以为师出神境界的修为，你的这些见识都能受益颇多。按理说，你体内有充足的内力，又有超越出神期的识见，早就应该突破至出神境界了，为何还停留在换元境界巅峰？为师自换元境界巅峰突破至出神境界，用了五年有余，那是靠自己独自摸索，真气内力也需要慢慢聚攒，而你两者都不缺，为何却一直卡在这个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