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巨大生存压力的金溟抱着木桩,一路上只是低着头疾走,以至于没注意到天边厚重的积云红得不同寻常。
别说他现在是个鸟,就是做人时也没这么难过。
毛不蔽体食不果腹,挨揍比吃饭准时,杨白劳都没他惨。
他哪儿是捡了只鸟,他是请回来一个专门来剥削他的周扒皮。不对,应该是白薅毛。
这么一比较,他之前骂白吃白喝还不给撸、时不时撕哈一下伸伸小毛爪子的小野猫是白眼狼、臭渣男,感觉有点过分了。
白隼才是白眼狼中的狼中狼、渣男中的战斗机,白吃白喝不给撸,还要家暴他!
骂骂咧咧的金溟走到一处杂草稀疏的地方,忽然停住了脚,他把木桩扔在一旁,撅着屁股就钻进草丛里不停扒拉。
找了一路,终于找到一块圆饼似的石头,金溟拿着石饼放在中空的木头上比了比。
一个兜,一个盖,完美契合,这就叫天作之合。
满意。
“今天的饭辙就靠您二位了。”金溟跟木头桩子也能聊上两句,“我们家小白花今天都应激了,肯定是天天吃草,营养跟不上,抵抗力下降,导致心理承受能力都脆弱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再这么下去可真不行。离鸟类换毛期还早,他都快没什么羽毛能给白隼薅了。
而且,白隼应激反应这么厉害,更不利于伤口恢复。万一猝死,算是他害的吗?
金溟抱着木桩的翅膀紧了紧,今天说什么也要搞到肉。
要是这方法不行,就是去掘地三尺挖了水鼬的储粮仓,今天也得搞到肉。
昨日受了惊吓决定洗心革面一定好好做鼬、再也不敢白天出门瞎溜达的水鼬,正窝在自己九曲十八弯的洞中养神,忽然就无风打了个寒颤。
它睁开眼看了看自己满洞的储备粮,心里盘算,要不提前冬眠吧。
虽然现在冬天才刚过,而且它也不是冬眠动物。但怎么就觉得,到处都很危险,连家里都不太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