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霍策带到虞觅的坟前让他清醒的意识到虞觅已经死了,但是纵然如此,霍策的精神仍旧一日不如一日,他无心政务,甚至开始自我放弃,虞觅不让他自我了断,他便日日作贱自己的身体。
这种病症乃是心病,寻常大夫根本束手无策,多番辗转后,来自南疆的巫医为此事提供了一些转机。
用了巫医的药之后,霍策的情况有所好转,那药让他不会再每天眼前都出现虞觅的幻影。
甚至有些残忍的将他一直忽视的“虞觅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刻在他心里最最明显的地方,让他只要一想到虞觅,率先想起来的,必然是虞觅的死亡。
他不再像那段时间一样像个疯子一样,喜杀戮,他越来越“正常”了。
但随之而来的,他也越发沉默,性情越发的阴晴不定,从前有虞觅在时,霍策虽然冷了点,但至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之后却更像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那般英俊的皮囊下,藏着怎样疯狂的灵魂。
但至少算是恢复了正常,不再耽于发妻去世的悲痛,他开始投身政务,行事狠辣却步步精准,原本那些想要趁霍策消沉的这段时间发展势力的都被一一斩断,霍策只用了半年,就稳定了虞觅在时一年都未曾稳定下来的根基。
不同的是,虞觅在时,他用仁用礼,这半年却极端许多,不同意的,不服气的,杀了便是。
“我本以为,王爷也就这样了,您走了他就算活着也是这样了,我也没想到,王爷他竟然……”
“我也不知道王爷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等我知道那天,还是因为王爷把人带到府里来了,第二天还吩咐人去给那女人送了避子汤……”
不止如此,霍策和那个女人晚上睡得还是长乐轩,老胡没敢和虞觅说这个。他这会甚至也不敢去看虞觅的表情,闷头自己说着:
“听府里伺候过那姑娘的丫头说,那个女人长的和王妃有些像,她的鼻梁上也有颗小痣,看着也是温温柔柔的。不过我觉得那姑娘一点都不捡点啊,那脖子上的痕迹都不知道遮一遮,忒不要脸。跟王妃根本没法比,不知道王爷是怎么看上的……”
老胡说了半天也没听旁边的人回话,他停住了话音悄悄的抬头看了看,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依旧捧着那杯热茶,身材纤细,露出来的那节细白的手腕仿佛一捏就碎了,温柔白净的小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泪水。
虞觅流眼泪总是无声无息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接着往下砸,她也不说话,连哭都是温柔的。
老胡咽了咽口水。不自觉道:“对…对不住啊。”
“你别哭了。”他看了看天,又道:“这次天没下雨,你总不能还说是雨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