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师带她们离开,上了来时的商务中巴车,才问她们:“累吗?”
王靓夸张地表示:“累死了!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蒋眺摊在座位上:“今天都不想动了!”
何珂:“辛苦这么久才赚60块钱,心好痛。”
崔渺表情不冷淡了,感觉整个人很丧:“想洗个澡。”
Sophia伸手给大家看:“我的手指留下了黏黏的胶,很不舒服。”
朱老师笑眯眯地给她们发盒饭:“行,来吃饭吧。就在车上将就一下,晚点我们还有别的安排。”
五个人吃饭的时候,朱老师温柔地对她们说:“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来干活吗?”
蒋眺说:“体验生活呗,能理解。”
Sophia注意力不在聊天上并且有点委屈:“我不喜欢在车上吃饭。我需要一个桌子,可以吗?”
朱老师笑着说:“不可以哦。特殊的时候是只能将就一下的。”朱老师看见了Sophia的不高兴,但没有尝试去安抚她。
Sophia抿抿嘴不是很高兴。在逼仄的车座上吃饭,必须要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拿着筷子,食物掉到地上甚至都很难弯腰去捡起来。对于习惯仪式感、重视每一次进餐的她来说,这比在昏暗焗闷的仓库里枯燥地工作几个小时还要难受。
王靓拿几张纸巾帮Sophia在腿上铺成大方块,铺得整整齐齐的,安慰她:“铺个餐巾,将就吃一顿饭吧,回营之后就可以不将就了。”
Sophia把饭盒放在纸巾上,心情好了一点点:“谢谢靓。”
匆匆吃了午饭,朱老师花了大半天的时间,领着蒋眺五人去看零散工人们聚集的天桥,每路过一个看似老板的人,他们此起彼伏地喊“老板找人吗?”“我会干水电”“刷漆装门水电清扫我啥都会”;流浪汉们过夜的公园,流浪汉们带着自己不多的铺盖行李,在凉亭、长椅、树下凑合着过一天;街边的小吃摊,摊主不厌其烦,一屉一屉煎着嫩豆腐,守在灶前热得满头大汗;菜市场里的活禽摊位,狭窄的隔间除了操作台就是鸡鸭笼,几十只鸡鸭鹅鸽挤在一起味道难闻,过道狭窄到侧身才能穿过……
傍晚回营解散前,朱老师跟她们说:“说说《YoungForYou》这首歌吧,它是年轻男孩唱给年轻女孩的歌,单看歌词很欢快单纯,但去听他的唱腔,你就会发现,在欢快之外,这首歌骨子里充斥着迷茫、失意,甚至落魄、悲情这样的情绪。你们年轻的人生没有经过太多挫折,所以很难去共情,很难唱出这首歌最精华、最动人的地方。这是你们这赛段面对的最大难题。但老师还是希望带你们去看看别人的生活,那些收入水平比较低、生活水平比较低的人们,他们在做什么工作,他们面对什么难题。对普通人来说,生活里真的有很多难事,很多无奈。”
朱老师鼓励地看着她们:“老师觉得,如果你们能够体会和理解他们的人生,那你们肯定能够把这首歌唱活。妹妹们,加油吧!”
又干活又跑了整整一天,五个人都是浑身臭汗,筋疲力尽,累的都不关注表情管理了,一等解散,胡乱跟朱老师道个别就往宿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