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不好混啊,有头发的谁愿当秃子,有腿的谁愿当瘸子。兄弟我家里穷,打小就不知道富是什么样,所以没上过几天学。后来出到社会,做嘛嘛都要张文凭,好吧兄弟去工地里干活,一年356天拼命辛苦下来最后钱没领到一半,老板突然撅屁股跑人了。后来报警让警察去抓人,人是抓到了,钱也给那孙子给赌光了。判了他不少年,可是兄弟还是没拿到钱。后来回到家里,听说家里兄弟给城里处了个对象,本来挺好的事。你想我们乡下人能娶个城里的漂亮妹子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没想到结婚前对方家长开口了,结婚可以得先买到房子。可这房子,房二子就他[妈]的是个[二]b货加王八蛋,你给说说,你给说说,我搁工地里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下来才一千多块,那城里的房子一平米打少了就两千多走步,就这两千多的房别人还说是跳楼大优惠,如果他们真有人跳了那我也就相信了。”
祁之山说到这又猛吸了一口:“我自个怂了我认了,当大哥的不就这命,父母撑不起的大哥撑,我们也想给兄弟长长脸,给爹妈过上好日子,后来听说做假烟来钱快,五毛一包的成本转手可以卖十块。后来和两个兄弟伙合凑了几千块钱买了台卷烟机,偷偷在城郊租了个房子加工,可才刚做两个月就给抓了。当时警察就说了先交罚款,交了罚款可以少关,可我们当时的钱都放到卷烟机和原材料上了,剩下的一点钱只够保住一个人,最后我成了主谋判了三年,另外两个兄弟一个判了两年,现在也呆在下边。还有一个关了一年,表现好半年就出去的,再也没有联系。从牢里出来了,钱没赚着就更不受人待见了,连累家里人也一块被看贬,爹妈看着我难受,我看着爹妈也难受,所以就跑出去混,全国各地跑了一圈下来,人是认识不少可还是没钱,所以又干起了这行当。”
不得不说祁之山的生活还真是充满坎坷,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却实也值得同情。
“你既然是在道上混的,全国各地转了一圈下来,认识这么多人怎么会没钱,你们来钱的方式不是很多吗?”曲文指的是很黑暗的来钱方法。
祁之山自嘲似的呵呵笑了下:“来钱的方法是很多,卖牲口(拐卖人口)、下套子(设骗局)、拉皮条、绑票、卖粉,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可……”祁之山又笑了下,样子有点憨傻:“可咱们不能干那伤天害理的事,这伤天理有大伤和小伤,你做些假烟假酒大不了别人损失些小钱,假酒只要严格控制工业酒精量,还没有那些毒奶粉害人。我在道上混的第一天就对自己说过,有两样是千万不能碰的,第一是毒品,第二是人口,其实你把别人家的人和孝卖了,这比贩毒还他妈伤人。所以最后兄弟什么都没干成。”
不知道是祁之山的故事太感人,还是曲文的恻隐之心动了,没有说话甩了甩头示意让祁之山回到地下酒窖。
等下到酒窖,赵海峰问道:“怎么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在上边先把他杀了。”
听到赵海峰的话。蹲在地上的另外三个人惊慌失措,眼前这三个年轻人可都是狠角色啊,怎么说杀人像说吃饭一样。
“没什么就在上边和他聊了几句。”曲文面无表情的回道。
“跟他聊,有什么好聊的?”赵海峰莫明其妙的看着。
“跟他问了下做假烟和假酒的方法。”曲文说着用手比了比:“你们再看一会,我出去打个电话。”
赵海峰也不知道曲文在搞什么明堂,不过他相信曲文不会干什么坏事,点了点头:“去吧。办完麻利点叫警察来,这地方呆久了人容易得风湿。”
走到大院曲文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龚海德的电话,这家伙现在是精神最旺的时候,听到电话声响起,马上拿起接听。
“喂。你怎么现在打电话过来,不在床上陪着老婆吗!”龚海德调侃道。
“少跟我开玩笑,再帮我办点事,去查一个人的家庭背景,然后多派些兄弟来城郊,顺便让他们多带性的喝的过来,我要他们帮着看几天人。”
“看人。你把谁抓了,是妹子吗,你有这嗜好?”
“你才有那破嗜好,四个大男人,做假酒的,记得帮看着就好,千万别伤了,怕管不住就有绳子和手铐铐起来。”
“得了。我这就派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