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刚才您说这位婆婆命苦,为什么呀?”她向卷发的魏敏发问,这位魏阿姨便皱起脸摇了摇头:
“真的命苦,”她说,“许阿姨她啊五十岁老伴儿就去世了。就留下她和儿子两个人相依为命。他们家条件是还行,但是她儿子不争气呀!大学辍了学,之后就在家宅着一天天的不务正业。”
“就是,”方淑云也接上了话,“有人给他介绍工作,他干一两天就旷工不做了。我们社区也给他介绍过工作,这个人四肢健全,却半点活都不愿意干!还嫌我们啰嗦,也不知别人好心。现在,咱们给他办了低保,他每个月就靠着低保和家里积蓄过活。”
“他有什么恶习吗?”包阳问这三个人。
“恶习倒好像没见有。”柴晋说,“不过……”他看看身边的魏敏,于是女人又摇起了头:
“追星,一天天的追星。”她说,“长这么大也不讨老婆,就喜欢追星。都是些个二十都不定有的小姑娘。”
“你们去他房间看过吗?”方淑云接道,“墙上都是些小姑娘的海报,哪里像个四十几岁的男人?”
包阳和简蔷相视一楼撤出来的时候,确实注意到了阁楼之下的那间房,里面贴着许多穿着或可爱或性-感的女性团体海报。他们本以为这是哪个十几二十岁年轻人的房间,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许天蛟这个四十来岁男人的房间。这会与阁楼上那个女孩儿有关吗?女孩儿的身份现在当然还没有确认,但她被关在里面一段时间是肯定的。即便风铃杀手通过某种机缘巧合杀了她,但这个女孩儿本身会出现在那里就已经足够令人不安了。
正在这时,床上的老太太居然咳嗽起来,围着病床的所有人都赶忙将目光投向她。许金眉缓缓睁开双眼,她有些浑浊的双眼中映入两位警察的身影后,第一句话便是:
“我真的不知道阁楼里有个女孩子!她为什么会在那里?”惊慌跃然纸上,社区人员立刻安慰她,扶着她坐起来,还帮她顺了顺气:
“你别急呀,警察又没说你知道!”
“阿姨,”包阳开口,“你儿子呢?”
“他……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她愁容满面地回答完,眼泪便扑簌簌往下掉:
“他什么时候不在家了?”简蔷又问。
“什么时候……”她重复了一遍,“有一个星期?”她说,“也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家里会有个小姑娘死了?我也不知道啊!”她又卷入这个无解的漩涡。
老太这里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内容,可虽如此,包阳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从不去你家阁楼吗?那里曾经有响动吗?”
“我腿脚不好根本去不了啊!那地方这么小,小姑娘怎么会死在那里?她是从哪里爬进去的?一定是她爬来爬去,那里才会有声音。不对不对,一定是耗子,耗子窜来窜去所以才会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