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我军的战线早晚要崩溃,我看我们是时候要援军了。”
辽富说着,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暄章要。
暄章要没有做声,只是一直注视着眼前血光冲天的战场。辽富知道此时求援,只会造成涞洲后方的不安。对于还未完全平定的涞洲来说,绝不会带来好的影响,而且涞洲战况牵动着整个虹国国内政局。
这里一有闪失,十之虹国就会四分五裂。心怀鬼胎的各洲不知会如何利用这次的战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战事瞬息万变,如果不在适当的时候做出适当的反应,或许就是一瞬之差,便会全盘皆输。
而现在就处在那个时间点上,辽富注视着暄章要,询问着。同时也在心中庆幸着,有这位禁军大将军坐镇,自己不用去拿主意、做决定。
望着远处的战场,久久暄章要才发了声,说出的话和战场上的形势一样令人汗颜。
“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住那些为国捐躯的士兵,但将城外的那些尸体堆积起来,也可以达到阻挡敌军攻城的目的。”
“将军的意思是说,要我们把尸体收集起来,在城外筑起一道人肉堡垒吗?”
询问着的达牧已经一身冷汗,前不久他才听说年岸城惨遭屠城一事,今天对暄大将军的印象便更加深刻了。
“与其让那些尸体躺在原地任人踩踏,不如让他们继续为国效力,这样还可以保护成百上千士兵的安危。本将想,那些逝去的士兵定不会拒绝保护他们的同伴和家园。”
说着,暄章要浅灰色的眼睛望了一眼邈洲年轻的副官。
达牧顿时感到像是一股电流流窜到他全身似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下官这就着手去做……”
“求援信本将已经写好,但看样子我们还能再坚持个四五天。这几天要密切注视,本将随时都会把信发出,但往后拖得越久越好。在数量上不占优势,我们必须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暄章要说完就走下了城楼,辽富和达牧目送着这位令人畏惧的将军离开之后,又将视线转向了战场,虹的士气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达到完全压倒尭国的水平。
如果虹王没有意外受到重创,能来到这丙贝城前线,那么虹国一定败不了,这是此刻的辽富所能肯定的。
不过世间之事,不可能都能随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