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如卿当下就悔得肠子都青了。谢熙桐有意在季淮宇面前保持距离唤她卿小姐一定有他的用意。如今她脱口而出喊得那么亲昵,岂不是拆了谢熙桐的台?
覆水难收,就算她怎么后悔懊恼,说出来的话也收不回来去了。她偷偷观察季淮宇和季淮莺的反应,一个凝眉似在审视,一个怔愣神色复杂。
只一须臾,尚如卿还未想到什么补救的法子,季淮莺已经呵笑一声,娇嫩明艳的脸覆上森冷寒霜,意味不明的笑问道:“卿小姐竟与谢御史如此相熟么?”
季淮宇冷冷看着尚如卿,轻蔑不屑。
谢熙桐柔声笑道:“下官与卿小姐是近邻,算得上青梅竹马。”
“原是如此。”季淮莺又深深望了尚如卿一眼,“青梅竹马……”
尚如卿歉意地看向谢熙桐,谢熙桐朝她微不可察的眨了眨眼,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他这么一个眼神便让尚如卿的愧疚烟消云散,装满一心的欢喜。她只顾欢喜,并没有注意到季淮莺正目光森森地盯着她,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谢熙桐很快自然的将话题转回到猜灯谜:“这谜面倒有意境,不知谜底是什么?”
季淮莺有意在谢熙桐面前表现,巧笑两声,道:“不难。楼台被雾气遮掩,渡口在月色隐没,不正应了醉吟先生的两处茫茫皆不见?”
季淮莺此言一出,谢熙桐细细体会,方知其中趣意。笑得更加温润灿然:“妙哉妙哉。公主学识渊博,下官佩服。”
“谈不上渊博,只是醉心此道,比旁人多几分通晓罢了。”
季淮宇跟着道:“玉雁自小就喜欢猜谜,宫里那些有谜题的册子估计都被她翻烂了。”
季淮莺笑得有些讽刺,“难为六哥还记得。”
玉雁公主对季淮宇有隔阂不难想像。当初他们抢夺帝位时,弄得宫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玉雁公主自小被迫陷在其中过着胆颤心惊的日子,自己的亲生母亲还为此染上一身病痛。
换作尚如卿,估计得恨死这些不顾手足之情的兄弟们。
况且这两兄妹岁数相差甚大,季淮宇更是没什么话题可以跟玉雁公主聊得来,谈话间自然疏远得很。
端看季淮宇无甚表情,似乎并没有把季淮莺刚才那些讽刺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