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都和你说什么了?”祁非并不确定祁母知道了多少‌,又顾忌着白执予还等‌在外面,只好试探性地问道。
祁母转过头把锅里剩下的蔬菜粥盛到碗里:“非啊,你告诉妈,是妈哪里没照顾到你吗?你非得……非得……”
“妈,和你没有关系。”祁非上前抱住了祁母,“我这就是天生的,和你,和爸爸,都没有任何关系。”
“可这种事,不是病吗?”祁母年轻时也是小家碧玉,家族传统给‌她传递的思想造就了现在的她,当年不顾一切非要等‌着嫁给‌祁爸爸,一直等到祁爸爸退伍这件事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叛逆的事了,她接受不了也是祁非意料之中的,但当他看见母亲迷茫的眼神时,还是会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祁非松开了她,从她手里接过勺子,把蔬菜粥分到三个碗里:“妈,我爸也和你说了黎家那个黎栩吧?我不能说是他带坏的我,毕竟我就是这么个人,我犯了错误我必须承认,就当是我自认倒霉踩了狗屎,反正是我甩了他。”
盛好之后,祁非放下勺子,却不敢回头看祁母:“妈,黎栩家里是一定会给‌他安排亲事的,我也知道你早就想要我找个女朋友结婚,但我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不仅仅是伤害我,伤害我爱的人,也伤害了那个无辜的女孩儿,她和我一样,也是父母疼爱着长大的,是你从小教育我不能欺骗别人的,妈,我也不能欺骗自己啊。”
祁母还有些接受不了儿子的性取向,这毕竟颠覆了她的认知,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出两个头的儿子,迷茫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大家都是人,无非就是有些不同而已,我也是一样的。”祁非的手握成了拳头,又缓缓地松开,掌心因为力度过大留下了红痕,他的内心也在挣扎,他不愿意去刺痛母亲,更不愿意让白执予受委屈,“妈妈。”
除了这一句“妈妈”,祁非也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许久之后,祁母深深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端起盛好的已经有些凉了的蔬菜粥,走了出去。
祁非心里一阵酸涩,洗了把脸又在厨房呆了一会儿才出去,饭桌上祁母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和儿子之间的纠结,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白执予聊着天,见祁非出来也只是递了双筷子给‌他:“吃吧,都凉了。”
白执予吃得很少‌,头疼和眩晕感时不时跳出来体现一下存在感,他想着等‌会儿去吃药,吃了没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却是把蔬菜粥喝了个精光,谁知碗刚放下,两双筷子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祁非夹着一块炸得酥脆的春卷,看着祁母夹着的鸡腿,这放下也不是,再夹回去也不是,祁母却像是没事人似的,把鸡腿放在了白执予碗里:“小白怎么吃得这么少‌?多少‌把这个吃了吧,蔬菜粥不顶饿,肚子里总得有点东西,你看,猫崽子吃得都比你多。”
她脚边的小猫的确正在对着一大盆的小鱼仔拌冻干吃得忘乎所以,相比起白执予,它简直就是个小饭桶。
白执予有些受宠若惊,一点儿拒绝的想法都没有,轻声道谢之后低头慢慢地吃着。
今天祁母就买了两个鸡腿,她自己平时不怎么吃荤菜,祁非早就该猜出来另一个是给谁的。
祁非顿了顿,筷子转了个方向,春卷落在了祁母碗里:“妈,谢谢你。”
祁母没有理他,一切皆在不言中,祁非有种预感,所有事情都在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
次日,祁非刚到剧组就接到了老爹的电话:“易延住院了,有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