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外的紫藤萝搭在竹架上,这时候正是花期,成堆成堆的簇在一起,朱红色的花海隔着老远都觉得仙气飘飘。
温言头一次到西厢房这边来,初见这一片花海,颇为惊异。她院里开着西府,垂丝,木瓜,贴梗四品上品海棠,那些分外名贵的品种跟不要钱一般堆在她那里。原先只以为是温裕娇惯女儿,独独把她那处修的精致,今日一见,便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厢房院子里种的都是紫藤萝里面最奢侈的红玉藤。
温家到底要富贵成什么样子才能处处低调中显奢华。
温言收回思绪,从花架下面穿过走到房前,单手提着袖角叩门。
“谁啊?”玄参在里面问。
“温言前来拜访萧郎君。”
听得温言两个字,萧景和差点从榻上跌落,他手里捧着的绘本倒扣在地上,藏青色书皮上赫然是“纵横风月”四个大字。
萧景和给玄参使了个颜色,叫他先去开门,自己抖着身子把绘本捡起随意塞到枕头下面。
温言进来的时候,萧景和笑得有些勉强,脸色有些红润不知是何缘故。
主仆俩一个畏畏缩缩,一个面红似要滴血,任谁看了都不免多想。
温言出门前还在眉心点了花钿,眉心间简单勾勒几笔增添了数分风韵。她浅笑开口:“我见萧郎君昨日饮了酒,怕是身子有些不适,特意带了乾果四品来,萧郎君要尝尝吗?”
不知怎的,温言那笑靥初开的模样和他方才看的绘本上的小人儿重合,他也没听清到底说了些什么,呆滞的啊了一声,然后点头。
这是做什么亏心事了才魂不守舍的?温言有些好奇,上前了几步问:“郎君是怎么了,我瞧着有些魂不守舍,可是要寻个大夫来瞧瞧?”
“不,不必,”萧景和鼻尖窜入一抹幽香,是海棠花的香气。忽而他就想起方才看的那首小诗: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
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1]
感觉有些气血上涌,萧景和鼻尖有些湿润,他探出一指点了下,殷红的血迹正顺着人中往下流。
“萧郎君,你?”温言没搞清楚萧景和怎么突然就流鼻血了,连忙皱眉叫来玄参:“速去给你家郎君打盆净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