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荀公子,我们回去吧。”微的脸上又恢复了清冷,如同水面上落下叶子,只是轻轻的,没有任何大的波动。
“微,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一个混不吝的小子,一介白身,没有任何的资格去给你许诺什么,我也知道,三年的时间,队伍你来说走着怎样的意义,但是我还是真的希望你能够相信我,相信我在醉酒醒来后,看到你后,深深地爱上你……”荀之声音快要破裂了,但是他还是把所有要说的话都说了出去,今晚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他不想再错过了,人命那般脆弱。
“荀公子,你也知道三年的时光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时候你只是刚加冠,我却已经二十三岁,对一个风尘女子来说,那时候的我,还能如现在一般,为了一首诗就可以放下所有的东西去随你嘛?”微看着荀之那张有些稚嫩的脸,轻轻的用衣袖擦去了上面的一些血丝:“可是,我愿意等你。”
说完不等荀之有什么表示,自顾自提起衣裙,迈着步子朝着伶人馆去了。
荀之深吸了一口气,嗓子里依旧是火辣辣的疼,他讲不出一句话来,他紧了紧身上又要脱落的衣服,脸上充满了希冀。
三年,只有三年,他必须要做到两千石,然后用最隆重的礼节,将微迎回荀家。
回到荀家的时候,福伯还守在门口,看着荀之回来,放下心里表示安定了一些:“小之,你不要怪公达,你还年纪太小,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福伯,我知
道了。”荀之心里虽然一直都没办法释怀,但是已经是能够接受了一点,他尽力让自己去变得漠然,或者说,在没有获得话语权之前,荀之决定一直都去保持漠然。
他这样的身份,所谓的怜悯都是那么的让人可笑。
若是他今天能够有荀攸那样的身份,那么他就能够去决定如何处置这些人,能够决定几万人的生死。
而不是匹夫之勇,杀几个卖米欺民的恶霸。
回到了屋子,有些冷清,虽然来荀家的日子不长,但是每次回家,屋子里总是热闹的。
要么就是华优那个小妮子把自己的屋子弄得一团糟,要么就是郭嘉那个大酒鬼,把自己这里当成酒肆,一回来满满的都是酒味。
但是不管是华优还是郭嘉,都不在了,只剩下他荀之一个人,脱下那件微的衣服,清理干净上面的血丝,然后一丝不苟的折叠好,顺势躺在床上,带着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苦闷,陷入了梦境。
太尉府。
杨修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书简,仔细的看着,十分的平静祥和。
和屋子里的气氛十分不符合。